“是臣等无能,不能上解君忧,下安黎民。”
“晋氏官员那一套还是少学一些,没什么好处。你从妹的事情,太弟和朕讲了,这件事上,朕又对不起你们靳家了。”
“臣一家的荣华全仰仗陛下。”
“让你去探晋王的底细,探得如何?有没有哪个老东西和他勾搭在一起?”
“晋王的底细,臣没有探到,倒是臣的底细,差不多就要被晋王探完了。”
“他知道你是朕的心腹了?”
“难说,臣按照陛下的旨意,向晋王透露了三月三的事情,结果他只是写了几封信就平息了这场可能到来的大战。”
“哦?竟然有此事,之前你为什么没有禀告?”
“臣以为晋王在讲大话,是想用这个办法来试探微臣的身份,没敢来惊扰陛下。”
“嗯,阿粲之前的表现确实不怎么样,倒是这次天象事件,让他成熟起来了,他的信都是怎么写的,写给谁的,你都一一说给朕听。”
“这第一封,就是写给石勒的。”
“哦?他和石勒还有通信?信上怎么说?”
“信上只有一句诗——风萧萧兮易水寒。”
“哦?这么说他早就猜到了,难怪他一再建议三月三突袭邺城。可惜啊,朕当时还以为他是被石勒向王浚称臣气昏了头。”
“这第二封,是写给曹嶷的,赞扬他继承了王弥大将军的遗志。”
“好,懂得借力打力了,用曹嶷牵制住刘演,又消了一路的威胁。”
“第三封是写给洛阳守将赵固的。”
“赵固?朕都快把他给忘了,难道阿粲还想得这么细,洛川这边晋氏自毁城墙,逼死了荀藩,再加上赵固左右一挑拨,也成不了气候。”
“陛下圣明,这第四封是写给中山王的。”
“哦?拿来我看。”刘聪拿过奏报仔细观瞧,“这小子当真不错,既没有逾矩,又把事情办成了。派人去疏浚黄河,请刘曜监工,防止有人逃跑,也亏他想得出来,这最后一封是写给刘琨还是拓跋猗卢啊?”
“都不是,写给了拓跋猗卢的大儿子拓跋六修。”
“在平城那位?怪不得呐,传令下去,集结的兵马都各自返乡吧,大战不会有了。把这颗人头,想办法传给长安。”
王浚的人头又离了平阳,到了长安。
赵染和索綝又一次在长安相聚。
“赵将军,你这个胆子越来越大了,大白天就敢敲我府门?”
“嗐,你们这区区长安,不过就是枕边的腌肉,想什么吃就什么时候吃。现在没吃,只不过是时机没到。”
“赵将军,狂没有好处。说不定哪天,刘曜就为了别的事情,把你的人头送到长安哪?”
“啊,说起人头啊。我正要送一个给索兄。这可是个大人物。”
说着赵染把王浚的头颅拿了出来,摆在了索綝面前。
“王浚?他怎么死了?”
“我汉国大将军、陕东伯千里奔袭,直入蓟城,斩而还,现在幽州也进了汉国的版图。留给索兄的时间不多了。”
“好说,好说。”索綝的冷汗已经下来了,各派势力相互牵制,才使得他这个长安小朝廷能够有存在的可能性。
如果王浚被灭了,刘琨也坚持不了太久。刘琨要再被灭了,那屠各胡可就没有后顾之忧的,那时候可就不是打着玩了。
“到时候,在下一定把晋氏皇帝绑着出降,还要仰仗赵将军多多美言,些许意思不成敬意。”索綝把帘子撩起来,露出了二人身后的几大箱财宝。
“嗯,索兄能这么懂事,王爷那里,我自然会去说和,还能让你们在长安多享几年的福。这颗人头你打算怎么处置?是给张轨,还是给司马保?”
“张轨嘛,行将就木,有人已经在对付他的路上了。司马保?连男人都不算,荀藩已经伏法,这颗头最好的去处,就是江南。让江南那位王爷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