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记得,我亲自带人去抄得一处庄园,光是那一处,就够养几千人。”
“我们运气很好,这周玘是死了,他还留下一句话,能为他报仇,才算是他的儿子。”
“就他那个草包儿子周勰?我就是站到他面前,把刀递到他手里,他也不敢砍,不然父王怎么会保留他乌程公的爵位?”
“嘿嘿,你还不知道吧,这个草包今天把我们家给闹翻了,他从外面把我父亲的外室接了回来。”
“是吗?也真有他的,居然想用这种方法来报仇。等等,刚才那个赌坊老板,是不是也姓周,你和他莫非不是偶遇?”
“当然不是,这个家伙,就是我们入局的棋子,我飞鹰走狗,他不修行检,我们两个可以说是乌衣巷的两大害虫。”
“你怎么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不跌份吗?”
“那你还给了他个世子文学的官,是想用他来气一气过于迂腐的籍之兄。”
“有这层意思,也有看你的面子,你总不会真交一个纨绔子弟吧?”
“没错,这人有大用。别看这家伙看起来就是一个流氓,实际上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掌握着周家的钱袋子。”
“哦?就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
“那是表面,这家伙心思细着哪,他和他的兄长周筵,一个负责捞名声,一个负责捞实惠,配合打得非常之好。”
“周筵?这人我可知道,黄门侍郎,能力很强。不管和什么人,关系搞得都很好,为人和善,仗义疏财。”
“实际上哪,他们兄弟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
“你知道去年我们挫败周玘为什么那么顺利吗?”
“难道?”
“当时的吴兴太守,正是这位周筵。”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他的密报,才让我们能够先制人?”
“没错,他也因此从吴兴被调回了建康。”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我说嘛,多少王公大臣登门求见你,你都不稀罕见,怎么就对一个赌坊老板下这么大的力气。”
“我还从周缙这个家伙嘴里套出个事情,他们的父亲周靖,本来是他们三兄弟的老大。”
“这不是和我的情况一样嘛,下面还有宣城公裒,东海世子冲两个兄弟。”
“没错,据周缙兄弟们怀疑他们父亲的死因和自己的两个叔叔脱不了关系,他们四个兄弟一直想报这个仇,但苦于周玘太过强势,名声又太大。”
“于是,他们兄弟就举报了周玘造反。”
“是,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个三叔周札,更是个见风使舵的家伙,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就和周玘撇清了关系,不但没受到牵连,反而还立了功,又保全了宗族,名声也更大了。”
“于是,他们兄弟就借机接近你,想借着你和我的关系,把周札周勰彻底扳倒?”
“没错,这就是他们四兄弟的盟书。”
王悦递给司马绍一本小册子,里面详细的记录了周筵四兄弟将会如何把周勰周札骗进局中。
“各家都在忙着烧宣城公,和东海世子的灶,怎么周家这四兄弟,倒是想起我来了?”
“这是殿下贤名远播,凤凰自然而然就来了。”
“行了,你我兄弟,不用这么恭维。”
“他们没得选,宣城公那边有几位老王爷的鼎力相助,而且就连他们的叔叔周札也和宣城公有来往,他们再去,只会自讨没趣。”
“东海世子那边也差不多,东海王旧部,三吴一些有想法的大名士,像什么顾球、朱嵩这些,都靠了过去,谁还在意他们这四个没有什么名气的孙子。”
“我的情况这么惨嘛?你这么说都是没人要的货色,才跑我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