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要一起过来的,这不是嘛,阿彪也不知道怎么了,小小的年纪,昨夜突然生了一鬓白,内人领着阿彪去找医生问问。”
正说着话哪,王彪之顶着满头白就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哭。
“怎么了?这头怎么全白了?”
“爹,不好了,回来的时候,咱们的马不知道怎么的,就惊了。娘亲把我从车里丢下去后,就没时间逃走,和惊了的马车一起冲出城外了。”
“啊?这可如何是好?”王彬此时方寸大乱,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亲家翁,先问清楚了,亲家母是从哪个方向出得城,你家的马车是什么样子,是什么时候出得事情。孩子,喘匀了气说。”
还是李太夫人见的世面多,站起身来,一句话就稳住了局面。
“城南,是两匹黄马,就在一刻前。”
“伯仁,你去见琅琊王,请旨敲钟,关闭南门。”
“仲智,你抄近道,在南门前铺好干草。”
“叔治,你通知沿线的商户人家,有能降服惊马的,赏银千两。”
“亲家翁,你且在府中安坐,喝些安神汤,待有了消息,咱们就一起赶过去看。”
李络秀的一番安排之下,各司其职,很快就在南门外见到王彬家里的两匹黄马。
周嵩领着几十个力士,在街道两旁一拥而上把马车停了下来,赶紧有人上前把马车解下来,又有人配合着马倌把两匹受惊的马按倒在地。
羊氏借着整理衣装的时间,平复的着心情,快想着这前前后后的事情。
“王夫人,有没有伤到哪里?”周嵩问道。
“没有,多谢亲家翁相救,只是受了一些惊吓。彪之哪?”
“亲家母不必担心,彪之就在舍下。”
“哪就好,我也正好过去看看。”
众人再次回转周府,下人给羊氏进了一碗安神汤。
“夫人,我们差点就不能相见了。”王彬哭成泪人倒在羊氏怀里。
羊氏将王彬的头推开,“让大家见笑了,让大家费心了。”
“都是一家人了,亲家母还这么客气,人没事就最好。”
李络秀招呼羊氏坐在自己身侧,羊氏不敢和太夫人并坐,微微侧了侧身子。
“这事情透着邪乎,我家那两匹马,本就是使唤了多年的老马。”羊氏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就是说,已经开始了?”
“什么开始了?”
“王家其他人,要么在乌衣巷,要么在豫章,都是戒备森严,就你们夫妇二人,住在民舍里,可不就成了有心人的目标了吗?”
“目标?什么目标。”
“有些人要利用籍之的婚事搞些事情,有些人哪,又不愿意看着这些事情生。”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叔母丧齐衰。”王羲之又讲了一句。
“羲之,你胡说什么?”王籍之急忙起身给叔婶赔礼道歉。
“不,羲之说得对,这事情可能就是这么回事。有人见不得王家和周家联姻,就想出办法来破坏这门亲事。”羊氏很快就理清了思路,“但是哪,又有人需要这场婚礼,因此这路上得到了许多莫名的帮助,才让惊马没有跑那么快。”
“羲哥,你主意多,你给想想办法。我不能没有娘亲。”王彪之晃着王羲之的手央求道。
“不如假死。郭璞师父临走前,给我留了一颗假死药丸,能假死七七四十九日。”王羲之说着就把郭璞给他那颗小药丸拿了出来。
“这,这会不会影响到籍之的婚事?”
“礼,没人说,就是没有。”
“羲之,你怎么能这么讲哪?君子慎独。就算身边没有一个人,君子也还是要非礼勿为。”王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