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不喜欢和他一起,”戴邈倒是过分的直爽。
“听说,你昨天又遇到刺客了?”
“这风都传到先生耳朵里了?”
“我是老了,又不是死了。这事你不用管了,你把这些人交给我,我连他家祖坟在哪,都给你问出来。”
“那先生可是来晚了,这活已经让顾君孝抢走了。”
“他?你可得小心着他,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先生放心,咱也不是慈心人呐。”
“那就好,我实在是见不得这些江东鼠辈的猥琐样子。”
“额~先生,您好像……”
“我知道,所以才丢人嘛。从长沙桓王,到吴大帝,会稽王,景皇帝,归命侯,来来回回,你杀我,我杀你,杀了一百年了,吴国都完蛋了,他们还没杀够,就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他们可熟着哪。”
“多谢先生提醒。逸少,过来见过华先生,这位华先生可是咱们干师父的师父。”
“学生晚辈王羲之,见过华先生。”
“你就是羲之啊,我听阿卓(甘卓)讲,是你向王大将军谏言,派阿卓去追捕我的。”
“是,先生这样的大儒,不该亡于兵祸。”
“你们两兄弟真是我的福星呐,没有长豫,我现在说不定还在寿春狱里关着,没有逸少,我怕是不知道被那个小卒砍了头当功劳了。”
说话就要给两个小兄弟大礼参拜,两个小兄弟赶忙扶住。
“华先生,你再这样,我们可就生气了啊,您这不是折我们小哥俩的寿数嘛。”
“你们不肯受礼,老头子也没有什么金银财宝表示心意啊?”
“华先生,您能来,就是天大的心意。就是天大的面子。”
“这话说得,老夫又能多喝两两酒。”
“酒?谁要喝酒啊?”
周顗的大嗓门很快从身后传来。
“伯仁叔父,您来了。是华先生。”
“哎呦,那我这是不是失礼了。”
周顗一听是华谭急忙整理着自己松松垮垮的衣服。
“伯仁哪,你过来。”
“是,请师父训诫。”
“能够和王家结亲,是福也是祸。只是你今后啊,要更加小心了,不可再喝酒闹事了。”
“是,是,我听师父的。师父里面请,长豫,你们不用陪着了,我陪着师父进去就好。”
“师父,您别看这两个小家伙,年龄不大,本事可是不小。母亲都夸赞他们少年英雄。”
“是啊,如果不是他们两兄弟,咱们师徒恐怕早就天人永隔了。”
华谭又把当初周馥败亡,王敦派人追击的事情讲了一遍,这让周顗更加看重两兄弟了。
“伯仁,为师实在是囊中羞涩,没什么好的礼物,表达谢意。”
“师父,这都是一家人了,再送礼物就外道了。长豫已经是盛名满江南了,那徒儿就送逸少一个好名声,让他以后的仕途顺一些。”
“你有心了。”
“周师兄,你可不能偏心啊?”
“哈哈,望之,你这近水楼台的,若思就是典选人才的尚书,还用得着我这个师兄吗?”
“别提了,我烦他,烦他那个假正经的样子,明明心里千沟万壑,还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
“额~”
周顗本想着吹捧一波戴渊,但看师父和戴邈的脸色,似乎还有什么故事。
周顗只好岔开话题,聊起了他在荆州的见闻。
“你可知道,你为什么在荆州站不住脚跟?”
“请师父指点。”
“你太善,王平子虽然也和你一样,用喝酒来笼络人心,但他也有雷霆手段,能够震慑那些有想法的人。”
“那陶侃为何也被赶出了荆州?”
“陶侃和你恰恰相反,他只有雷霆手段,没有笼络人心。自然也立不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