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誓师大会,当年武王伐纣,也是这样誓师的,司马家祖上曾经是楚汉之间的殷王,咱们家又得周姓,这不是正应了周氏灭殷吗?”
“这不是胡闹嘛?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和叔父讲了吗?”
“他同意的了呀?只是你也知道他那个人,你让他冲锋陷阵,他肯定是不担那个风险。”
“他又变卦了,你们是不是还不知道,他写信给孔侃太守,把你们俩给举报了,说你们私自以他的名义谋反,这事和他没有关系。看,他还给了我他的手令,让我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你们酿成大祸。”
“哦?阿续,你觉得叔父会这么做吗?”
“太会了,我还不知道自己的爹嘛,他之前说好了的,他在建康绑架孔侃的儿子孔坦,逼着孔侃就范。”
“现在,关键问题就在孔侃这里了。”周筵见缝插针的‘替’他俩着想。
“哦?怎么说。”
“这个孔太守是否知道咱们的举动,如果知道了,他还没有行动,是想一网打尽,还是说暗中支持咱们。”
“如果他不知道,那么咱们能不能想办法把他诓到府上来,然后挟持他,以他的名义起事?”
“筵哥讲得对。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看哪,咱们先不要自己吓自己,叔父肯定也在建康帮咱们大事化小,先去试一试孔太守的口风,我刚才门口撞见大哥,先派他去探探路。”
三人等了不多时,周懋就从太守府返回了周家。
“怎么样?大哥,刺探的如何?孔太守是个什么态度,他知道不知道咱家的情况?”
“你急什么?”周懋看似随意的嗔了周筵一眼,“我刚去了,孔太守正忙着到处找宝贝儿子哪。根本没空理我们。”
“这么说,叔父偷偷做了大事,把孔坦给绑了?阿续,你得到消息了没有?”
周筵直接把锅甩给了周续,谁让周札是他爹哪。
“没啊,筵哥,倒是信上说他准备干一件大事,到时候咱们就知道了。”
“看看,这不就是信号了嘛,这事情哪里能说那么清楚。”
周筵心里知道信中的大事是毒杀王籍之婚宴上那些达官贵人,但他偏偏就往孔坦身上引。
“这就全清楚了,叔父让我拿着他的手令回来,就是让咱们去和孔侃谈条件,就是告诉他,他儿子孔坦已经在我们手里了。”
“筵哥讲得对,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周续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一刻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这样,大哥和阿勰守家,我和阿续拿着叔父的手令和信件,到太守府走一趟,争取把孔侃拉过来,再不济也换他个袖手旁观。”
“筵哥,你鞍马劳顿,要不然我和阿虚续去吧。”
周勰总觉得哪里有点问题,但他自己又讲不上来,尤其是派到会稽去的几波信使好像是被钱塘潮拍到海里一样。
“唉,阿勰,你是乌程公,咱们家的主心骨,你不能冒这个险,万一有个好歹,我怎么对得起二叔?好了,不要争了,就这么定了。”
周筵不等周勰再做考虑,拉起周续就出了门。
两人各怀心急事,赶路自然又快了一点,不多时就见到了孔侃。
孔侃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你家兄弟有完没完啊,刚才你们大哥已经来过了,本官没心情调解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我那宝贝儿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哪。”
“我知道,孔大人,你看这是什么?”周续激动把信件和手令都递了过去。
“这是干什么?我又不是你们周家的人,给我个周家的手令干什么?”
“这是家父的手令,大人再看看这封信件,里面说了……”
“对,请大人打开手令,里面有家叔最新的信件。”周筵突如其来的一句,把周续给整蒙了。
“筵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孔太守请把手令打开,一读便知。”
孔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慢慢打开手令,甚至还因为打不开,转身去里间屋找了个锤子出来,三两下就把手令砸开了。
“有人欲借我名义谋反,请见信者勿听其言。”
“筵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周续的剑唰得一下就架在了周筵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