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是我。”王悦给顾显递了一块烤好的肉。“说不定是元规兄,他每天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长豫,你又在背后讲我的坏话。”庾亮果然从一个盆栽下站了出来,“这次让我抓住了吧?”
“元规兄,不要捣乱,我刚才问的事,长豫还没说哪?”
周抚往旁边扒拉庾亮,防止他插一脚进来。
“什么事?你应该问我啊?他知道什么。”
庾亮毫不客气把周抚、王悦都挤到一旁,坐到了炉子旁边,掌起了炉子,做起了主人,
“都不要客气啊,长豫难得请客,不把他吃穷了,就是看不起他。”
“你真知道?那我可就问你了?”
“问吧,最近这些日子,我跟着郭璞、葛洪二位道友学了不少道术,就算不知道,你看见了嘛?我这大拇指一掐小拇指,咔咔就算出来了。”
“那你先来说说家父既然已经把我的婚事安排了,还让我到建康来向顾家提亲干什么?”
“啊,这个啊,这个不用算,这个好主意是我给周将军出的。”
“你?家父和你有那么好的关系嘛?”
“这和关系没关系,和形势有关。要想不成为被杀的卸磨之驴,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身上绑定一条狗。”
“咳咳,”顾显轻咳了一声,“元规兄,我还在这里哪。”
“怎么?你在这里,你就不是狗了?”
“元规兄,这里都是名家子弟,你说话怎么如此粗鲁。”何充说道。
“哎,次道,你别硬往里面蹭啊。你是哪个名家?差点让你混进来。”王悦眼波往何充脑后一闪,眼眸中有一丝狐疑。
“要不了,问问我的剑?”
何充手按在剑上,抽身而起,一掠倒飞了十几步,剑如龙吟而出,一点寒芒到处,一片血花从一处矮树飞出。
很快,一个脖子被刺了窟窿的黑衣人从矮树后撞出来,砸倒在玉石路上,双手紧紧箍着脖子,双眼就要弩出眼眶。
“死了?”王悦走过来,探了一下对方的鼻息。
“我今天心情不好。”何充用手帕擦拭剑上的余血,“再说,我也知道这人是谁派来的。”
“谁?”
“吴人,比恐怖更恐怖的,是等待恐怖的降临。”
“哎,不是我啊。”
顾显一听是吴人,立刻就坐不住了。
“再说了,你们现在剑指亲贵,怎么就能肯定不是他们?”
“楚子没说?”
“他说什么?”
“我二人把南顿王的侠客营杀穿了,还下了江湖令,谁敢再投南顿王,这些人就是下场。”
“不是只杀了72人嘛。”
“嗐,人头太多,懒得带,带几个意思一下,起到震慑的作用,就可以了。”
“那怎么不是刁协哪?”
“你不知道?”
“我怎么就又知道了?”
“长豫,你没和他们讲?”
“哦,忙忘了。刁协被我关起来了,他在京口的产业,也被征用了。”
“什么?你敢把刁协关起来?”
“有什么不敢哪?”
“他可是琅琊王的心腹。”
“是得给他降降温了,大家承得是东海王的恩情,没有了琅琊王,不还有西阳王嘛?那家伙可是很积极。连刁协的情况,都是他举报的。”
“你要换主?”
“哎,不能这么说,忠臣不事二主,我们本来就是东海王的府官。”
“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哪?你这不是害我嘛?”
“你非要问啊?我也不能编个谎话骗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