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刺史?哪和狗有什么区别,现在的荆州刺史第五猗不就睡在马厩里,给老子刷马?什么时候,狗也能掀主人的被子了?”
“胡混,我不和你一般见识。我这里有杜曾的命令,你就是再不愿意,又能如何?”
“呸,我就是不愿意,不行吗?你也配姓陶?人家逸少公子,为了你陶家的事情,在荆州奔走,又因为你冒进被捕,孤身闯入襄阳,想要救你出去,你不报恩也就算了,反过来,还要害逸少公子的性命,说你是狗,都有点侮辱狗,是狗也不说什么好狗。”
“你……”
“大公子,不要中了计,这家伙是在拖延时间,大公子应该把四门看住,看来王羲之就在这里了。”
王贡拉了拉要暴走的陶洪。
“是,幸亏王参军提醒,差点就着了他的道。胡混,你不要逞口舌,现在献出王羲之,算你一功,要是一会儿被我搜出来,那可就是通敌了。”
“哈哈,莫说逸少公子不在我这里,就是在我这里又如何?我也是奉命和王家接触,哪有什么通敌之说?”
“胡将军,你还没听说吧?长安那边的战事已经结束了,刘曜再次返回了平阳。长安还在。”
“哪有如何?长安摇摇欲坠,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谁不清楚,不然,堂堂的荆州刺史,能给我去喂马?”
“胡将军难道没有想过,我们左也不靠,右也不倚。就凭着自己,在荆州立足嘛?”
“看来这想当荆王的人,还真的不少。杜将军打算怎么办?”
“马隽、郑攀堵在了涢口,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他们只是想表个态度,而我们,就负责把这个态度给落实了。”王贡说道。
“你是想进兵涢口,把王廙截杀了,这样马隽、郑攀,就只能归降了?”
“胡将军看得明白,荆州是陶家打下来的,凭什么让王家占了巢?”
陶洪说道,
“有我出面,胡将军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哪?”
“那这么说,今天,你是非要搜一搜,以报你当初被我嘲笑之辱?”
“胡将军,我陶洪岂是那般小气之人。王羲之可是王家的公子,有他在,就是我们的保命符。”
“可他们二人并不在……”
“胡将军,说走嘴了吧?我并没有说要抓的是几个人。都愣着干什么?动起来,把人掀出来,看看一会儿胡将军还有什么好说的。”
陶洪把人撒出去后,自己反倒和王贡坐了下来。
“现在,胡将军,你想聊什么都奉陪。”
“哼~我和你这种小人,没什么好说的。王贡,这家伙,今天能出卖王家,明天就能反手把我们出卖了。”
“胡将军,你现在交出来,还来得及。”
“莫名其妙,人又不在我这里,你们只管搜好了,只不过要是搜不到的话,我可要找点说法。”
“哦?你想要什么说法?”
“第五猗毕竟是个公子哥,刷马的手艺还是不行,特别是不会拍马屁。王贡可是这其中的好手。要是找不到,你就要留下来拍足了马屁。”
“胡将军怎么能让第五猗去喂马哪?那可是堂堂正正的荆州刺史。”
“人总得有点用吧?”
“第五猗也没有反抗?这就奇了,那可是个硬汉子,怎么就轻易服软了哪?”
“坏了。”胡混突然一拍脑袋,“王贡,你坏了杜将军大事啊。杜将军是不是已经率领主力,出了襄阳城,兵进涢口了?”
“胡将军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在主公身边也放了眼线?”
“别担心,你的马屁,我可懒得抢。我是说,你们忘了一个人——第五猗。”
“他不是在你的马厩刷马嘛?”
“呐,”胡混一仰脖,第一波搜查的人回来了,“你问问他们,我的马厩里,还有人或马嘛?”
“回答胡将军的话。”王贡也隐隐感到担忧。
“胡将军的马厩是空的,不但是空的,我们还在马厩里现了一个密道,一直通到城西的军营。”
“城西?那不是第五猗的亲信嘛?”王贡回头看向胡混,“你可够狠的啊,为了保全王羲之,不惜把襄阳让给第五猗。”
“天地良心,我对第五猗呼来喝去的,他要是得了势,还有我的好日子过嘛?”
“那你怎么知道你的马厩空了?你可是一直都在我们的眼皮之下。”
“嗐,我刚才不是讲了嘛,第五猗拍马屁的技术不行,他每天刷起马来,只顾着自己痛快,刷得那些马匹,一个个都疼得嗷嗷叫。今天居然没有听到一声马鸣,都怪你们啊,把我拖在这里,但凡我早去看一眼,第五猗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