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顿时慌了,快步走了过去扶起一个倒地不起的同伴。
“怎么了?你们都是怎么回事?”男人焦急地看着同自己来的这些人,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是如何变成这样的。
被他扶起的人大口喘着粗气,声音犹如破旧的老风箱,“嗬……嗬……不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几个字说得比交待临终遗言还费劲,显然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了。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下意识横眼瞪向戚月,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她搞的鬼。
还不待他难,就见万勇一脸为难地看向戚月,小心翼翼问道:“戚大夫,他们这是怎么了?”
戚月回看了对方一眼,见他只是担忧并没有怀疑,才淡然道:“不知道,我又不是神仙,单用眼看就能看出他们有什么毛病?”
万勇心说你可不就是活神仙么?芡实村疫病的时候你不就是离老远看一眼就准确说出症结么?
当然,这些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经过疫病一事,戚月在他心中的地位水涨船高,已然是令他拜服的存在。
他只能问一句:“那戚大夫能不能给他们看看?”
戚月目光转向来时气势汹汹,眼下却狼狈不堪的人群,讥诮着反问道:“难道每个来我这闹事的随地一躺我都要给看病吗?”
万勇:“……”
这可真是一个好问题,一问一个不吱声。
“这可真是个新奇的看病方式,扬起来以后看病都不用花银子了。”戚月犹未过瘾似的又补了一刀。
喻晨在旁不禁勾起了嘴角,很轻地笑了一下。
似是看出了万勇的尴尬,喻晨主动上前解围道:“辛苦万兄将这些人哪里来送回哪里去了,内子不喜喧闹,也不会给这些人看诊。若是真有什么不舒服的,还是尽早请郎中看看的好。”
万勇看着他和风细雨般的神色,小小地松了口气,抱拳道:“是我们打扰了,这就走。”
喻晨看了戚月一眼,继续道:“毕竟案子波及到内子,我们定会全力配合县衙办差,有什么疑问可以随时来问,但这么多闲散人士就没必要再来了。”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又字字句句都是她想说的,戚月听完,不禁意外地扬眉看去。
喻晨神色还是一贯的平静从容,又带着一丝丝骨子里透出来的矜贵优雅,这样轻声慢语说出来的话,也像是有着某种魔力一般,让人情不自禁地照做。
万勇一叠声说着“好”,和另一名捕快研究着怎么把人都带走。
戚月没再管他们,而是进了喻晨家的大门。
刘婶的药还没拿,刚才让刘家兄弟都留在戚家守着了,先从她的药房里抓一副带过去吧。
见她一脸平静,似乎并没受到什么影响,喻晨不由有些好奇。
“看你一副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似的,到底怎样才会触碰到你的逆鳞?”
这好奇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会儿正好没人,他便不由自主地多嘴一问。
也没指望她回答,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真的问出来。
果不其然,戚月懒散地睨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现在打探别人逆鳞都打探得如此明目张胆吗?”
“若是别人自然不会是这个探法。”喻晨边跟着她进了药房的门,边漫不经心地答道。
戚月:“那我还得谢谢你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