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月甚至怀疑,这小兔崽子之所以会跟池斐忱走,完全是因为池斐忱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他演戏的成就感拉满了。
“我警告你少来这套啊。”戚月冷漠道。
她一说,戚楌的哭声就更大了。
池斐忱难得有些无措,忍不住出声提醒道:“阿月,你也少说两句……”
话没说完,戚月就冷眼瞪了回去,“你给我闭嘴!”
池斐忱从善如流地抿住了嘴。
眼见着他爹爹是个不中用的,戚楌知道这戏不能再演下去了。
为了小屁屁的安全考虑,戚楌缓缓止住了哭。
就听戚楌委委屈屈抽抽搭搭地道:“可是娘亲,你和这个叔叔早就签了婚书了,我为什么不可以叫他爹爹?”
戚月石化当场。
偏还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在旁雪上加霜:“是啊,阿月,儿子都认我了,你打算何时唤我夫君?”
戚月瞪向他,语气不善道:“自己伪造的婚书,还真好意思拿来糊弄小孩儿?况且就算那婚书是真的,我嫁的也是喻晨,你是么?”
池斐忱但笑不语,笑容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戚楌小心翼翼拽了拽娘亲的衣袖,“娘亲,喻晨又是谁呀?那个婚书我看过,是娘亲和一个叫池什么的,另外两个字我不认得。”
戚月意外地扬眉朝儿子看去,后者肯定地点了点头。
再回头,就见池斐忱慢条斯理地抖落出一张红纸,在戚月眼前晃了晃,就收了回去。
只这两晃戚月就看轻了,那的确是自己与池斐忱的婚书,甚至这一次连签名都不是伪造的。
“我,我什么时候……”戚月整个人都懵了,一向神医妙手的她,第一次生出了错乱感。
难道她在不知情的时候失忆了?忘了自己跟池斐忱签婚书的事了??
怎么想也不可能吧,她若真认定了这个男人,那这三年不是胡闹吗?
可是婚书明晃晃地就在眼前,令人无法忽视。
池斐忱看她那怀疑人生的模样隐隐发笑,也不打算隐瞒,淡然道:“唔……的确是用了点手段,主要是阿月的心太难留了,只好通过这种方式将你我绑在一起了。而且没有这纸婚书,我跟宗正司那些老东西和礼部的酸儒扯皮也不会那么顺利。”
戚月蹙着眉,后面的话被她自动忽略了,只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你还记得你在百草县买的宅子吗?那会儿你心思全在钱钱……哦,或许还琢磨着如何跑,所以签文书的时候没留意看,就是那会儿签的。”
戚月:“……”
她略略回想一下,好像当时确实有张红纸,奈何那会儿心里装了太多事,她竟蠢得没有多看看。
可能潜意识觉得那座宅子左右跟自己关系都不大,所以才那样不上心吧。
戚楌坐在榻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了,他已经逐渐听不懂两个人在说什么了。
但看娘亲的神色,那张婚书不是假的,那他就可以继续叫爹爹?
“爹爹,我饿了。”戚楌可怜兮兮地看着池斐忱,小心翼翼地说。
池斐忱面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语气温柔地哄道:“先洗漱,然后再吃东西,好不好?”
戚楌美滋滋地点头。
池斐忱唤了人,不多时,几名侍从就端着热水和早饭鱼贯而入,池斐忱亲自用帕子沾了热水给钱钱擦脸擦手,而后把他抱到桌前坐好,这才转头朝戚月走去。
“阿月,这次见我,你没有对我用毒,我们说了这么半天的话,你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很认真地考虑做我的王妃?”
她倒是想下毒,可药坠掉了啊!怪只怪她习惯了什么药都从药坠里取,身上没有藏毒的习惯,不然一定送这货上西天!
戚月冷笑:“我考虑个屁!你把那个坠子还我!”
池斐忱早将坠子收进怀里了,闻言轻笑道:“这坠子你戴了这么多年,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我哪里可能轻易还给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