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君来到藏地凤浪身边站定。
过了片刻,他方才开口说道:“下面有一只凤凰,他乃是煞物的克星,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藏地凤浪冷笑一声,道:“纵然不是对手,又能如何?凤凰可轻易灭煞,但他总有功力耗尽的那个时候。九界天柱已经塌了一根,轻而易举便能形成天哭地裂,虚无空间之中具是煞气,只要煞气顺着天哭地裂爬进来,我们便有源源不断的帮手在,就算是耗也要耗死他。”
藏地凤浪这般自信,的确是有资本的。
凤惊羽很快就会现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这些煞物给彻底消灭。
凤凰是煞物的克星,他们完全可以从煞物手中逃离,却不可能将这世界上的煞物全都灭了。
若是在荒郊野外倒也还好,凤惊羽一口火喷出来,怕是方圆百里之内的煞气会片甲不留,然而这里是北凉城,他灭煞的同时,还能直接将这个城池给就地蒸了。
得不偿失。
处处受到牵制,凤惊羽已经快要气的炸毛。
过了片刻,玉虚君看到了劈开煞气的金青色剑光,他眼睛亮了起来,道:“那应当是蔺玄之来了。”
藏地凤浪冷笑道:“来得正好。”
玉虚君道:“他使的招式,和万年之前,倒是有了不小的变化。”
“长生的剑式,从来都不是固定的,他每招每式,皆是游刃有余。”
玉虚君又看到了指煞化形将战场搞得乱作一团的晏天痕,眸子沉了沉,道:“凤浪,你说真正的灵毓,究竟是我,还是晏天痕?”
藏地凤浪收回凝视着煞气之中随进随出的晏天痕双眸,转而看向站在身边的玉虚君,漫步惊醒地道:“是你亦或者是他,有什么要紧?”
玉虚君道:“自然要紧。若我的确是灵毓,那不管是长生,亦或者是长生的转世,都应当是我的人,怎能轻易让给旁人?长生定然是被那冒牌货给欺瞒蛊惑,才会那般对他。我定是要将长生,给抢回来的。”
藏地凤浪笑了笑,道:“若他才是真的呢?”
玉虚君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若他是真的,那长生喜欢他便喜欢去了,与我又有何干系?只是我搞不明白,为何我总觉得我是灵毓,却又记忆并不完整。”
藏地凤浪看着玉虚君沉默了片刻,道:“这世上可以有两个灵毓,你和他,都是真的。”
玉虚君一头雾水,道:“此话何意?”
藏地凤浪眯起眼眸,都:“分魂之术而已,没什么稀罕的。”
玉虚君:“……”
有了晏天痕和蔺玄之的加入,这场原本看起来像是一边倒的战争,很快便风头逆转,旗鼓相当。
一天一夜的鏖战之后,藏地凤浪突然感到这么打下去非常不符合他的本意,便偃旗息鼓,准备在煞气的掩饰之下继续朝着魔界窜逃,待到休养生息之后,再寻一个人烟稀少却又至关紧要的关卡之城下手。
他的确打算找晏天痕报仇,但他不想做无谓的打斗。
藏地凤浪从来都是个懒人,他从出生的时候便是煞修,之所以始终不曾被人觉,便是因为他从来不曾动用过煞气害人,他之所以不害人,不过是因为他太懒。
对于藏地凤浪而言,他能够在龙冢圣地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便已经几乎将他的热情给消耗殆尽了。
本以为龙冢大封被毁了差不多,北界也就没了护法,北疆这等靠近魔界荒凉单薄灵气贫瘠之地,能轻而易举地拿下当老巢,却不料非但遇上了一只臭凤凰,那对狗男男还穷追不舍。
藏地凤浪终于在一日一夜的战斗之中,连最后一点斗志都被消磨光了。
“走吧。”藏地凤浪毫不留恋地转身,朝着魔界飞去。
天色渐暗,然而煞气却终究是越稀薄,最终散开了去。
晏天痕收了手,朝着更北边的方向望去,道:“大哥,藏地凤浪跑了。”
蔺玄之收了剑式,道:“他朝着魔界去了。”
晏天痕拍拍手,将锈锈直接收入剑鞘之中,道:“到了魔界,可就和我们没什么太大关系了,让几个魔尊去头疼吧。”
煞修这东西,可谓是灵魔通杀,非但将人间界给搅和的乱七八糟一锅粥,一样能够在魔界混得风生水起。
晏天痕倒是希望藏地凤浪到了魔界之后别太安生,最好先大大折腾一场,如此一来,魔界方才有与他们合作的可能,否则,与那群无情无义的魔物打交道,就是与虎谋皮。
北凉城中伤亡惨重。
真王立刻派人安抚百姓,给他们送去疗伤用的灵丹妙药。
蔺晏二人在城中一棵不知长了多久的老槐树下,与凤惊羽和晏重华幽冥会和。
其中,凤惊羽的脸色最为难看,他黑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说道:“天杀的龙尧轩,我打听过了,这煞修原本是去了龙尧一族的龙冢圣地,结果被龙尧族人放了出来不说,还给赶到了北方之北,他这是摆明了要寻我麻烦。”
晏天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