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没上班,早上冒雨出门做了个挪车位的任务,顺手把躲在她车子底下避雨的一只狸花猫送回了家。狸花猫有主,主人就住在她那栋楼四楼靠楼梯间的那户。
这猫原本是流浪猫,她记得是刚搬来时四楼那家那个十六、七岁的儿子捡的,当时还是被遗弃的小奶猫。
大楼隔音不好,她偶尔经过四楼时,总会听见那男孩逗猫的声音,最近一阵子不知道怎么了,这猫总会自己跑出去玩。
狸花猫是野性较大的品种,她估计可能是猫慢慢长大了,开始向往外面的世界,加上大楼开放式的楼道,特别适合猫咪攀爬。
狸花猫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见到她睁圆了眼睛,表情看起来有点憨。那眼睛的颜色在狸花猫里很少见,是蓝色的,毛色也很漂亮,有些偏棕,又混了一点银色。
虽然她上下楼梯有时会听到猫叫,但这却是第一次看清狸花猫的模样,大约三、四个月的样子,还挺可爱。
不知道它是不是生病了,居然没有跑,有气无力的朝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
她的手从雨衣下伸出来,双手摊开一块厚实的毛巾,直接裹住了那只猫。
狸花猫叫了一声,似乎想挣扎。
“别乱动。”舒馥把毛巾里的狸花猫裹紧了一点,“带你回家。”
大概因为毛巾干燥柔软,那猫没再挣扎,乖乖伏在那里,小小叫了两声。
她带着猫过去时,屋里的人正在吵架,还是为了猫不见的事,儿子表示要去找,找到了再去学校上课。他现在高中学业重要,他妈妈听到自然生气,斥责的同时表示自己会出去找,让他好好去学校。
男孩当场表示不信,说她本来就不想养它,巴不得它不回去。
舒馥敲门之后,男孩的父亲来开了门,她见过这家父亲两三次,印象里是个木讷寡言的人。
对方见到被她裹在毛巾里的猫,似乎皱了下眉。男孩倒是很高兴,惊喜的叫了一声小乖,三两步冲过来从她手里接过,还朝她说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男孩的动作急了点,原本乖乖的狸花猫挣动了下,又叫了两声。
“谢谢了啊。”男孩母亲也走过来朝她道了声谢,表情同样看不出来多高兴。
舒馥没多说什么,别人是否感谢她没多大感觉,她就是顺手,就像之前说的,任何选择都只遵从本心。
她走进楼梯间上楼梯时听到男孩母亲催促他上学的声音,表示都已经迟到了,过几天就要考试让他好好考试云云。
男孩心不在焉的应着,似乎发现狸花猫生病了,直说要带它去医院,又惹得母亲开始骂,期间还夹杂着那只狸花猫略显急促的叫声……
这样一个简单的任务,换来5%进度条和一次抽奖机会。
恭喜获得四等奖:前门屋檐
是否领取奖品?
是否
这次是蓝色类的奖品,比之前的蓝色五等奖“淋浴间木桶”要高一等级。
舒馥放出木筏,木屋前门的顶部,多了一个朝外的长方形木质屋檐。屋檐和木屋等高,宽度齐平,朝外延展出了半米左右,左右两侧的外角上各有一根原木色方形柱子,两边柱子和木屋之间是高度一米左右的木质围栏。
原本木屋外的木筏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人站在上面还得小心别一脚踏空直接掉出去。但现在多了一个带围栏的屋檐,最起码她站在木屋门口的时候,不至于因为木筏晃动而直接掉下水。
看来这个蓝色类型的奖品也不错,家具她可以自己摆放,但这类固定上去的家装她自己没法弄。
下午,雨势转小的时候,她拿上证件出了趟门,开车去了附近的银行,在卡里留了5000块备用,其余的现金都提了出来。5000块加上她在各个平台的借。账。功能,足够支撑她之后一段时间的网购费用。
绥城从灾难期到全体撤离期,会有一段时间的过程,她得留下现金应对网络出现问题时的状况需求。
再之后,等这个城市完全陷入水中,水城将成为空城,钱无论是留在银行还是放在手里,作用都不大。
想到一座空寂安静水城和一个自己的画面,舒馥叹了口气,已经能提前感知到那种寂寥的孤独感。
中雨混合着小雨,又淅淅沥沥的下了两天。
舒馥没再出门,每天下单各种送货上门的外卖,有川菜、寿司、奶茶、甜品面包……也有超市的蔬果鱼肉、牛奶酸奶各种碳酸饮料、零食快餐、日常用品。
周四下午,中雨转成了大暴雨,天空又像是周日那样一样,仿佛漏了,雨水又密又急,争先恐后的从阴霾的天幕里落下。
临近傍晚,绥城民众的手机上,统一收到了雷暴灾难预警,有过上次的惨痛教训,绥城的地铁、公交和出租车都一一停运了。
时间正好是下班放学的时段,还没离开公司和学校的人只能暂时留在室内等待,正巧在外面的为数不多的行人纷纷到最近的结实建筑躲避。
马路上的私家车都紧闭车窗,放慢了速度,数条可以停车的马路上,车主甚至选择靠边停了车,不安的等待雷暴过去。
第一道惊雷闪过天际时,舒馥已经检查完家里所有的门窗,然后在客厅放出了木筏,直接进了漂流岛屋里面。
上次雷暴天气家里没遭到什么损害,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既然有每天五小时的安全木屋,自然还是得用起来。
屋里的电总阀开关被她拉了下来,屋里没有灯,一片昏沉的黑,这种光线里,就算客厅和小阳台之间的窗帘不拉也看不到里面,所以她没有掩上窗帘。
木屋里的木质茶几上摆了一盏充电式的节能灯,灯是暖光的,此刻亮着,淡淡的橙黄色灯光充斥着整间木屋。
站在木屋外面的时候,即便里面亮着大灯,灯光也无法从毛玻璃里完全透出去,只能看到一点点很隐约的微光。
受到客厅限制,木筏在室内只能纵向放置,前门对着小阳台的方向,门关起来后,从木屋窗户的里面,只能看到客厅的两侧墙壁。
暗沉的客厅映入外面雷暴的电光,忽明忽暗的,伴随着震慑的雷声,击打着人的耳膜,听的人心里发怵。
舒馥以为这场雷暴和上次一样会很快过去,就算比之前严重,最多也不过半个小时。
可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外面暗沉天幕里刺目闪烁的雷光依旧没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