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下意识皱眉,“谁啊?”
“是我。”
这声音,听着像是萧晨月。
温然挑眉,将储藏室的门关上,扬声道:“这就来。”
“吱嘎”
门打开,门口站着身形单薄的萧晨月,但,不得不说,她比刚刚认识的时候,还是丰腴一点的。
只是……
对上她的眼睛,温然总觉着那个眼神有些陌生。
“二姐,进来坐。”
“哎!好。”
萧晨月打量着温然的小家,感慨道:“你的房子盖了这么久,我这还是头一次来看呢!”
“哈哈哈哈,”温然笑了,“只要二姐想,以后可以常来看的。”
“常来不了了,”萧晨月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她拉住了温然,“我知道,李成刚的事情,乃至于那一系列的事情,你都帮了不少忙。”
温然一怔,“二姐,你都知道了?”
“嗯,知道了,”萧晨月叹息一声,“只是没想到,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连自己身旁躺着的,是人还是鬼都不知道。”
温然垂眸,语调艰涩,“二姐,谁都不想这样的,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
“我知道,我不会埋怨我自己和敏敏,只是,事情就这么摆着了,便是我们再努力的活着,也总会受到环境的影响。”
萧晨月沉稳的可怕,“我是无所谓,只是敏敏她还小,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就背负这些,实在是太可怜了。”
温然望着萧晨月,心里有了个迷迷糊糊的猜测,不确定道:“二姐,你是想离开这儿吗?”
萧晨月笑了,“看,还是咱们女人懂女人,我不说,你就知道了。”
“那、那你要去哪儿呢?”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萧晨月安抚道:“别担心,我不是贸然决定的,是辰光给我出的主意。
他那边的环境不错,教育也很好,我过去,还能有个照应。”
温然眼前一亮,“这样最好了!”
“嗯。”
萧晨月望着温然,心里的感激,根本说不出口,再者,她也明白,多少感谢,从嘴里说出来都不显得那么真挚。
她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叠的板板正正的帕子,“这里头是一根金镯子,是先前我跟李成刚感情还好的时候,他送给我的。
现在,我也用不上了,就给你当做感谢吧。”
“这个,我不能要。”
这可是金子!
“你嫌弃它晦气?放心吧,这是家传的东西,来路干净,我留着也是徒增烦恼,不如给了你。”
温然再三推拒不过,只能伸手接住了,“二姐,那我收着了。”
“收着吧,”萧晨月笑道:“等再过几年,年岁好了,你可以拿出去把它融了,打个小首饰还是不成问题的。”
说罢,萧晨月状似无意的,“对了,你是不是高中毕业了?”
“是的。”
萧晨月望着温然,“别放弃学习,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你还能重新坐进教室里学习。
到时候,回城也不再是可望不可即的梦想了。”
这话的指向性,有点太高了。
温然眼睫颤了颤,故作失魂落魄的,“我这辈子还有可能回城啊?”
她失笑,“我以为,我下半辈子,都要在这地方度过余生呢。”
“温然,”萧晨月最后道:“相信我,你一定会有精彩的人生。”
门口传来滴滴声,“萧二姑娘,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出发了。”
“我走了。”
汽车消失在眼前,载着萧晨月母女俩走向了完全未知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