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深吸了口气,没有等乾隆再说话:“臣妾自知这么多年大事小事都惹得皇上心中不快,十六阿哥一事臣妾自认有错,马车上护住永璂是有私心。皇上既然暗示臣妾永璂无继位之可能,那么臣妾斗胆恳请皇上允准臣妾出宫修行。”
乾隆靠在榻上,这些年找人协理六宫,不过是看在皇后那会儿有孕艰难,不宜操劳,可谁知在她这儿又是另一番解读,他一时无话。
“修行一事,朕早就和你说过,你若愿意,朕会让人在紫禁城内替你修建宫殿供你带发修行,可你偏不愿意,非要离宫剃度为尼!皇后,这一国之母的身份,朕看你并没有多么在意。”
至此,乾隆对皇后已经无话可说,他站起身,看了眼皇后:“永璂朕仍旧会放在你身边抚养,这一场南巡,皇后且好好想想。”
行宫就这么点大,帝后失和的事很快便传遍了。
魏芷
卉听到的时候心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日后还有更波澜的,这算什么。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夜乾隆来了她这儿。
乾隆来的时候,魏芷卉刚喝完初菱刚端上来的红枣桂圆炖燕窝,刚起身准备往床上去。
他一来便从背后把人抱住了,埋在魏芷卉颈侧,低声说道:“朕后悔了。”
魏芷卉愣了愣,问道:“什么?”
“朕不该把十六阿哥给皇后,也许钦天监的话并不可信。”乾隆转过魏芷卉的身子,把人紧紧地禁锢在自己的臂弯里,“也许不这样,就不会这几日的事情。”
不会的,送去哪都留不住。
只是魏芷卉不能说出来,她抬手环住乾隆的腰,没有回应。
乾隆想起方才看到她正在喝的红枣桂圆炖燕窝,是安神的。
“这些日子,都睡不好么?”乾隆松开她,抬手抚在她的眼下,淡淡的乌青,让人有些心疼。
魏芷卉抿了抿唇,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方才说道:“每每闭上眼睛,就会听到十六阿哥的哭声,想起他这些日子因为惊悸而不断地抽搐,梦魇,发着高烧的样子。”
乾隆低头在她泛红的眼睛上吻了下去,低声说道:“这些日子总觉得愧对于你,不敢来看你,如今见了,却愈发愧疚。”
这一夜,也许是燕窝的作用,又或许是有乾隆陪伴在侧的缘故,一夜无梦。
———
这场南巡,本该是一场欢欢喜喜的行程,但却因为十六阿哥
的突然夭折和帝后关系的冰点而变得寡淡无味。
二月是皇后的生辰,若按往年,乾隆都会提前备下寿礼送去皇后那儿,除此以外,也会派御膳房做些美味佳肴送去。
只是,这一年,乾隆直到生辰之日快到了,都没有提起皇后的生辰。
最终还是太后提起了这事儿。
太后的膝上坐着永琰,魏芷卉在一旁搭着手,并不敢让太后受太多的力。
攸宁和攸宜坐在地上玩。
“皇后的生辰就是这两日了,皇帝可有什么打算?”
太后不是在问,而是在通知乾隆,你必须有打算。
乾隆明白其中道理,没有犹豫:“贺礼在那一日都会送去。”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皇后固然又错,但是皇帝,该有的体面你得给她。”
乾隆了然,没有说别的,倒是魏芷卉无声地勾了勾唇,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等两人带了孩子离开,魏芷卉才婉声说道:“皇后娘娘的生辰恰好是去杭州府的水路,皇上不如寻一个戏班子给皇后娘娘唱几台戏?也好让各宫的姐妹们一起,打发打发这水路的无趣。”
乾隆对皇后的事不甚上心,想起太后的叮嘱,也不管魏芷卉说的是什么,一边上了轿一边说道:“你去办吧。”
“是。”魏芷卉在乾隆身后上了自己的轿辇,无声地冷笑。
没几日便是皇后的生辰。
乾隆在御船上和几个地方官员议事,加上也没怎么打算管皇后的生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