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公和国公夫人已来了多时,此时正在里面等着。”
姜令月下马车的动作一滞,慢慢下了马车,瞬间察觉到数道目光落在了身上,她挺直了腰杆,不远不近的走在就姬元泽右后方。
那嬷嬷看不见姜令月似的,拉着姬元泽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这大婚之夜换人之事已然荒唐至极,现如今又折损到了七公主,皇上和皇后娘娘震怒不已!”
“连姜国公夫妇和姜家二小姐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姜令瑜也进了宫,姬元泽才有了反应,浓眉轻皱,声音低哑。
“令瑜也在这里?”
“唉……一会儿王爷您可要小心着说话,别为了替姜家开脱而惹火上身啊!”
姬元泽闻言,冷眸扫向姜令月。
嬷嬷也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哪怕两人都只字未言,眼神却仿佛都在说,她才是那个该死似的罪魁祸!
晦气,真不想去!
可惜,一行人已经进了正殿。
“皇上、皇后娘娘,庆王殿下和姜家大小姐来了。”
嬷嬷话音刚落,殿内便传来了昭宁帝威仪低沉的声音。
“大胆姜令月,你可知罪!”
“臣女何罪之有?”
姜令月昂回答。
话音刚落,就看旁边一个绛紫色的影子朝她冲来,一副要大义灭亲的样子。
“孽障还敢顶嘴?你大婚之夜,下药夺了妹妹的夫婿已是不知廉耻至极,现在居然还敢戕害七公主!”
“姜家容不得你这样不知廉耻,又歹毒至极的孽障,反正你也只是接生嬷嬷掉包留下的孩子,老夫能将你养大已是仁至义尽,以后你也别认我这个爹了!”
“现在皇上要治你的罪,我国公府也绝不会包庇纵容!”
“……”
好一个先声夺人!
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就摘清了她国公府嫡女的身份,让她安安心心去等死了?
姜令月闻声侧目。
说话的正是她名义上的爹姜国公姜致远,他四十岁上下,身材魁梧,一身绛紫色衣衫颇有气势,也长着标准的正派国字脸,浓眉大眼,可熟悉姜国公的姜令月却怎么看都觉得这张脸透着浓浓算计的味道。
一个会演戏的老狐狸罢了!
而一左一右拉住老狐狸,负责劝架的两个女人,她也认得出来。
风韵犹存的是姜国公夫人林氏,另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自然就是姜令瑜。
她披着月白色的狐狸毛披风,毛茸茸的领子衬的她一张小脸晶莹剔透,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一副我见犹怜的小模样。
自从进了大殿,姬元泽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她。
终究是耐不住不甘心,让他顾不得殿前失仪,独目盯着姜令瑜通红的双眼,一字一顿。
“昨日的新娘,为何不是你?”
姜令瑜闭上眼睛,眼泪从苍白的脸上滚滚而落,脆弱的好像随时就会化成一阵风去了。
“上花轿前,我去找长姐,求她日后替我在父亲母亲面前晨昏定省,多多照看,长姐答应了,说喝一杯酒前尘往事都过去了,我十分欢喜,喝了她倒的酒,没想到……醒过来就是两日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