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儒看穿了她的把戏,度掌握的恰到好处,总是能在她再次睡着时把人捏醒。
战翩翩心中有气,又自知吵不过他,只能拿鼻子回话。
“北齐长公主,就这么点本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战翩翩知道这是激将法,也还是没忍住坐直身子,同他横眉冷对起来。
“你行你试试!”
兔子炸了毛,李成儒压住笑意,就着手帮她顺了顺气。
昨夜他本存了来日方长的心思,可事情在那本册子被他现时便不受控制起来。
“是我不对,来日改正。”
战翩翩很想控诉他想有来日的念头,可一国之将军低眉顺眼向自己道歉,准备好的说辞又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战翩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事情已经按照预料的展,可还是有种踩在云上的空虚感。
脑子里乱糟糟的,她只能装出羞涩,将李成儒先赶了出去。
洁面的温水打到脸上,战翩翩逐渐冷静下来。
自己不是鳖,没必要入那瓮罐。
眼下的要事还有很多,譬如查明庆国在北齐的暗探,譬如各皇子之间的暗流。
还有范闲的身份。
能让王启年死心追随,能假死后全身而退,能让监察院三番两次出动黑骑的人,不会这么简单。
从昨日到今晨,唯一让自己慌了神的便是李成儒的态度。
战翩翩只恨自己没有黑到无色的心,做不了彻头彻尾的坏人。
比坏人多一分心软,比好人少一分赤诚,便是立足于这昏暗世界,最恐怖的事了。
“看你表现吧!”
李承儒说话时微微挑了眉,没了战场上的叱咤风云,反而多了几分少年意气。
此话,此景,只说给她一人听。
战翩翩微微抬头,看到了那人上下滚动的喉结。
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还不等她犹豫着决出分晓,李承儒的手已经按上了她的唇。
他的指纹上应该带上了她的颜色吧,计谋得逞,战翩翩心里却是慌的不行。
李承儒似是在看她的反应,手指老实的很,只围着唇珠慢慢打转。
呼吸变得颤抖起来,就像绷紧了的线,轻轻拨弄,便能出这些难以置信的声响。
战翩翩闭紧了双眼,落在李成儒眼里,看到的是如振翅欲飞蝴蝶般的睫。
从见第一面起,他便知道,眼前的北齐长公主,大胆,热烈,就像她嫁衣上绣着的鸢尾花,美丽但不脆弱。
就在他以为要僵持在这里时,战翩翩贴了上来,适才一靠近,她就现不对劲了,李承儒先前绷成直线的唇弯了个弧度。
中计了!
战翩翩挣扎着想逃离,可眼前人分明是留了后手,定在她腰间的手掌箍的她无处可逃。
眼下嘴被堵的厉害,只能微弱地出几个气音,待李承儒将她放开,清晨点上的唇脂已被抹的不成样子。
记忆中那双可怕的手自上而下帮自己顺着气,莫名地勾起一阵战栗。
“害怕?李承儒的头贴着她的,应该是憋的久了,豆大的汗珠打在她纤弱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