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都是南大山发来的。
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催着她回家去向杨姨道歉,再好好去求求宴忱辞,把公司的投资要回来。
大概是因为她没回复,所以语气愈发焦灼愤怒。
到最后已经成了坦诚直白的威胁。
【南卿,你到底帮不帮爸爸,公司垮了,你奶奶的治疗费上哪儿去找,国外的疗养院花钱如流水,你不知道吗?】
一条一条看下去,南卿心底愈发发凉,最后彻底冷如冰块。
如今在南大山眼里,只能算个工具吧?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明明以前南大山也很疼她。
可后来母亲去世,杨雪带着南天赐和南艺两个人进门,南大山便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到现在,她根本认不出来。
南卿几乎是从胸腔里挤出一口气,忍住没将南大山拉黑。
她也怕南大山一气之下断了奶奶的医药费,让奶奶病死他国。
但找宴忱辞帮忙这种事情,南卿无法再做到了。
她马上就要和宴忱辞离婚了。
想着,她的目光落在了手机屏幕上。
那是宴忱辞发来的短信。
【滚回来。】
一如既往的强势霸道口吻,对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她爱了整整十二年,几乎将自己整个青春都赌进去了。
可惜。
赌输了,惨败。
南卿起身,问江晚晚要了身衣服换上,还化了个妆,遮了满脸的憔悴苍白,这才出门。
她抵达南山居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这么晚了,南山居居然还灯火通明。
南卿站在门口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抬脚走了进去。
刚进玄关,家里的佣人吴嫂便激动凑上来,“太太,你总算回来了,宴少听说你不在家,发了好大的脾气,晚饭都没吃呢,你要不要端上去给他?”
以前就是这样的。
只要宴忱辞回家,她便会眼巴巴的去送饭,送咖啡,有时候甚至是把自己洗干净送到宴忱辞面前。
做了太多次,都成习惯了。
南卿垂眸,纤长的羽睫在脸上投射下大片阴影,“不了,我回房间了。”
望着南卿的背影,吴嫂本能的察觉到,太太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这好像不是那个总是围着宴少的太太了。
思索再三,吴嫂去敲响了书房的门,“宴少,太太回来了,现在在卧室呢。”
嘎吱——
几乎是话音落地,宴忱辞便从里面拉开了门。
书房里没开灯,他身后一团漆黑,俊朗的脸却沐浴在暖黄光线下,反倒有种寒戾萧瑟的感觉。
他直接越过了吴嫂,迈步去卧室。
卧室里,南卿正站在衣柜前,手里还捏着一件黑色睡衣,冷白的手背和睡衣颜色形成鲜明对比。
宴忱辞呵了一声,语气里带着讥讽,“怎么,觉得羞愧难当,所以不敢来书房见我,只能悄悄躲在卧室里?”
然后呢,换上这件睡衣,和以往那些次一样,推。倒他?
南卿沉默了一会儿。
没回答,而是当着宴忱辞的面,将那件睡衣连带衣架往下扔,丢进了地上的行李箱里。
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宴忱辞那点讥讽还没下去,又被阴沉代替,“还没闹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