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前,趁着谭郁川出去开车的工夫,谭禹霖从陶绮言身后偷偷钻出来。
她掀眼看他,投去疑问。
谭禹霖微低着头,说了句:“对不起。”
陶绮言一怔,很快反应过来他是在为今天下午的出言不逊道歉。
真稀奇。陶绮言多看他一眼,分析这少爷道歉的真心程度。
“没事。”她淡淡道。
他那么维护谭郁川,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谁知道谭禹霖迈到台阶下面,和她平视,特别富有感情地叫了一句:“嫂嫂。”
陶绮言眉角一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嫂子,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嫂子。你说什么是什么,你说一我不顶二,指东我不往西,只要你跟我哥好好的。”谭禹霖殷殷看着她,差点要双目含泪西子捧心。
陶绮言:“……”
“你哥打你了?脑袋打坏了?”
“没有。”谭禹霖连连摇头。
谭郁川把车停在璟庭的大门前,跟送出来的江宛低声说着什么。陶绮言看见他望向自己这边,见着谭禹霖离她挺近,隐晦地蹙了下眉。
陶绮言说:“行,知道了。”随即往谭郁川那边走,谭禹霖殷勤地给她举伞。
跟长辈告了别,路虎驶出璟庭。
陶绮言靠在副驾,伸手摸了摸胃。白天饿了太久,晚上又不可控地吃了不少,她有些胃胀。
谭郁川注意到她的动作,“不舒服?”
“没有。”她望着玻璃上的雨点,随口答。
她感觉谭郁川的气息像是还要说些什么,正在此时有一通电话打过来。
他接起,说话间听起来是工作上的事。陶绮言从关键词听出是关于曼哈顿的那个项目。
谭仲维在饭桌上亲自过问,看来是真的很重要。
他又要出差半个月之久。
等他回来,她这边的事,应该也都解决了。
到时候,再来聊关于他们两人的事。
不可抑制的,陶绮言又想起今早,谭郁川单膝跪在她床前的样子,心跳再次失频,陶绮言烦躁地挥了下手,像是要让自己平静下来。
深呼吸也没有很大作用,她闭紧眼睛,努力让自己睡着。
谭郁川车开得很稳,伴着雨滴坠在车上的白噪音,她竟真有了点困意。意识犹存,耳边都是他低声讲电话的声音,低磁入耳。
他这通电话接了有二十分钟,大多数时间都是听对面汇报,偶尔回应极其简明扼要。
等他挂断,陶绮言睁开眼睛,说:“送我回湖悦山色吧。”
谭郁川放回蓝牙的手一顿。
“你说什么?”
他没听清?
陶绮言只好又重复一遍,“我回我那边。”
谭郁川侧头看她一眼,又转回去,沉声问:“为什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