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要出差,我也有很多工作。”
“这影响你住在这吗?”
陶绮言不答。
谭郁川顾及着前方的路况,沉默几秒,突然说:“言言,你还很在意上午的事。”
她微顿,被求婚很难不在意吧。
陶绮言:“你说了,我们两个人都要冷静一下。”
话音刚落,右转向灯亮起。
路虎稳稳停在路边,谭郁川打开驻车灯,肘抵在方向盘,侧过身看她。
“是冷静,不是冷战。你现在,就是在和我冷战。”
他抬起手臂,微微倾身把她全部罩住,那只手伸到她腰间,微微使力,陶绮言被迫离他更近。
她眼前一片昏暗,在他的臂弯里呼吸变快,周身都是他的味道,强势又好闻。她没抬头,看不见谭郁川的眼里,已经腾起烦躁的火。
她的脸白净细嫩,微微侧着,在他看来就是倔得不行,在躲他。
他喉结滚动两下,死死盯着她没被碎遮挡的鼻尖和红唇,脑子里只想把她掳回他的房子,锁起来关一辈子,哪都去不了。
谭郁川忍耐着郁气呼吸几次,松开她,坐回去,伸手解了衬衫顶上的两粒扣子,他不耐道:“就非得是路简明?”
陶绮言一愣,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缓缓点头。
“行。”他嘲讽一笑,点点头。
他说:“我也告诉你,除了路简明,谁都行。”
同样不喜欢别人干涉决定的人,不只有谭郁川。陶绮言皱眉:“Jane。现在是我说了算。”
“是吗。”他转头盯着她的脸,露出一个森冷的笑,“你可以试试,路简明做总师一天,我就会针对他一天。Jane。的订单,我不是接触不到,你别忘了,君宴已经收购了Fab1er。只要肯砸钱肯营销,假以时日,业内不愁没有第二个Jane。”
他的语气太过冷静镇定,陶绮言被他的话刺激的呼吸都停了。
她本来想和他说,路简明不会在Jane。太久。但此刻,他眼中,是明明白白对她的挑衅。
陶绮言少见地动了怒,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所以你的意思是,哪怕Jane。到了我的手上,还是要按你的要求做事,你不满意我的安排,就要用恶意竞争的手段来打击Jane。?!”
“我说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赶走路简明。”
“唯一?”陶绮言勾唇冷笑,“是不是我之后再做什么决定不让你满意了,又拿这套说辞来威胁我?”
他既然能这么说,就代表他一定想过争抢市场的可行性。陶绮言浑身冷,气得肩膀都在打战。
她为了Jane。能回到她手里做了这么多,现在还要受制于人?她绝对不能接受。
她的话已经变得刺耳,“谭总,摆正你的位置,现在我才是Jane。的负责人,内部的人员聘任,没有你说话的份。”
这话一说出口,车内的空气仿佛凝滞成了固体,两人的视线宛如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不会相交。
谭郁川无法将固态的空气呼进肺里,直到心脏开始疼。
他只是想,让她对路简明和他一视同仁罢了。光是想到路简明,他就恨得失去理智,所以才会说那样的话威胁她。可他明明知道她最在意母亲的Jane。。
陶绮言在副驾驶,死死盯着公路旁一丛摇摆的矮草,眼眶热红。她刚才用了再锋利不过的言语刺向了谭郁川。
一切好像都无法挽回。
直到他动车子,换成去湖悦山色的方向。
他们是真的,开始冷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