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摇摇头,“我不认识什么老二。”
周恩幼在旁边,“就是刚刚送你回来那男的。”
“我……跟他求救,混乱中,抓了他的手,然后他就带我过来了。”
扁栀蹙眉,“就这样?”
“嗯。”
扁栀:“……”
“那,行……”老母亲操碎了心,“那你先住着,老二把你安置在这里,哦,这是他的家,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回头等他回来了,你们两商量着说,行么?”
“你叫什么名字?”周恩幼问。
“兰苑。”
扁栀点头,“行,那我回头安排个人照顾你。”
“不用,”兰苑受宠若惊的摆摆手,“我能照顾自己。”
扁栀没再说话,安排了个女生照顾兰苑,然后去楼上开方子了。
几副药下去,兰苑眼前不是完全黑暗了,能够看见一点点模糊的影子了。
不过她还是不太敢在这个家里走动,这里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所以,当有一天,一个存在感极强的人站在她面前,冷酷的丢下一句,“你这头,怎么还是这个鬼样?周恩幼,你不叫人给打理一下?”
周恩幼看了眼兰苑,“你自己带回来的小孩,自己打理。”
看不见的人,心里得多恐惧啊,他们这些人对于兰苑来说,都是陌生人,老二个大老粗,可不懂这些。
直接去厨房里拿了个盆,往人头上一扣,拿起剪刀就要剪。
“哎——”扁栀一下来就看见这一幕,真是岁数大了,什么样的男人都能见识到,“你干嘛啊?”扁栀拦住了老二要落到人头上的剪刀。
“剪剪啊。”
“你会?”
“试试就会了,能多难?”
扁栀:‘……我谢谢你,’扁栀低头一看,人姑娘都快要被吓哭了,“我来吧,”扁栀接过剪刀,低声跟人商量,“不剪太多,边缘修一下,现在不齐,有点怪。”
老二没那么小心思,环胸站在一边,看着扁栀轻声细语的说话。
老二心想。
女人可真麻烦。
那天带回来,哭了一路,这会儿还要哭,这女的是水做的么?
老二也不说话,就站在一边看,等剪完了,拍拍手,对扁栀说:“行了,那我带走。”
老二是唯一一个不住家的孩子,按他自己的话说,我都3o好几了,还来家住,不像话。
所以,头一剪完,老二直接攥着人的手,丢了一句,“行了,人我带走,”就走了。
周恩幼呆若木鸡的看着老二迈着大步,直接把人拖走的行为,惊叹一句,“怪不得没对象啊,这行事作风,活该没对象!”
扁栀也叹气。
这孩子,也不知道像了谁了,怎么对待姑娘家,没一点怜香惜玉的想法呢。
扁栀她们没看错,老二是真没这些小心思,他自己就糙,对待姑娘没那么多心思。
把人带回别墅,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屋子里暗摸摸的,他随意往沙上一倒,手底下触感软乎乎的,老二喝两天酒,脑袋昏呼呼的,转头一看,就看见小孩那张红透了的脸。
老二低头一看,才惊觉自己刚刚抓到了什么。
他松开手,头疼的坐起来,开口的时候,浑厚的声音里夹杂嘶哑,“你怎么在这里?”
话才刚刚落下,肚子咕咕的声音传来,老二挑了一下眉,“你别告诉我,我出去几天,你就几天没吃东西。”
兰苑抿唇,低头不敢说话。
这人,有点可怕。
老二察觉她的紧张,还感觉到她小幅度的身子往后缩,不知道为什么,这举动让他有点烦躁。
糙汉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捏着人的下巴,审视一番,然后低沉说:“怕我?”
兰苑更紧张了,在光亮处她是可以瞧见一些模糊影子,可如今屋子里只有几缕楼上壁灯洒下来的光,与她而言,其实什么都看不见。
看不见的人,胆子小,什么都怕。
老二看着她,眼见着眼泪积蓄在眼眶里,下一秒就直接砸下来了。
老二:‘……”冷声,“不许哭,憋回去。”
兰苑的眼睛很大,可这会儿看东西空洞,被老二这么一吓,眼泪啪叽一下直接掉下来,兰苑更紧张了,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殷桃小口呼呼喘气,老二眸色略深了几秒。
他松开了兰苑的下巴,冷声,“你是我救回来的,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