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苑点头,眼泪啪嗒。
“现在你在我的地盘,得听我的话,守我的规矩,这个能懂吗?”
兰苑又点头,眼泪继续啪嗒。
“第一条,我这里,你不许哭。”
兰苑明明唇,小可怜样的抬手抹了抹眼泪。
老二满意了,“我叫周睿祺,以后凡是得听我的话,一楼二楼都有房间,你随便挑一个住,我这人怕麻烦,也不喜欢生活不自理的,我妈说了,你眼睛能看见一点了,所以,自己的事情你得自己做,能明白?我这里没佣人,没人伺候你。”
兰苑又点头。
“厨房在那边,饿了自己过去做饭。”
兰苑又点头,扯了扯裙摆,撑着手缓缓从沙上坐起来,站在周睿祺跟前,软乎乎的问,“你,你吃么?”
周睿祺,“我不用你,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兰苑闻言,点点头,手在空中虚无的摸着,周睿祺提醒她,“往前一点,”兰苑照做,“有个高尔夫球杆,以后归你了。”
周睿祺是真的困,也没心思照顾人,只在路过兰苑时,隐约觉得这姑娘太瘦了,一把骨头了。
等躺在床上的时候,又想,不过某些地方该长肉的还是章的。
三十几岁的男人了,想这些可太正常了,不过也没想多久,就几秒的功夫,他就睡着了。
以至于,楼下的人磕磕绊绊了半小时,也只是找了块饼干充饥。
周睿祺下楼的时候,厨房里站了个人,笨拙的拿起锅,洗完了往里头放面条。
周睿祺环胸靠在楼梯口,完全没有要过去提醒她,水得开了才能放面条。
女人可真娇气啊。
昨天他就那么随手抓了下她的手腕,今天就淤青了。
周睿祺做事情从来都是风风火火的,很少停下来看别人做什么,今天破天荒的站了许久。
面条煮的粘了锅,一股烧焦的味道在别墅内充斥,着急忙慌的人还不小心烫了手,锅落在地上,散了一地的面条。
原本就诚惶诚恐的人被吓的原地小声哭起来,可又似乎想起男人警告过什么,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伸手去地上整理。
周睿祺是没什么惯着人的习惯,这会儿也不例外,他就站在楼梯口,看她小心翼翼,又笨拙的整理完了地上的面条。
然后在看她站起来,把烫红的手放到冷水底下去冲洗。
等她再次开火煮面条的时候,周睿祺这才下楼。
对一个半瞎子来说,煮面条已经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了,兰苑没有吃独食的习惯,给周睿祺也煮了一份,做的还是不好,软趴趴的粘在一起,毫无口感可言。
不过周睿祺不挑,给什么吃什么,吃完了自己还去把碗给洗了,然后才坐沙那边去看电视。
面条煮的有点多,兰苑中午还撑,周睿祺看了一个早上的新闻,兰苑自己不吃,可想着周睿祺块头大,他得吃,小声的问了句,周睿祺说:“不用,你自己搞你自己的。”
兰苑觉得他是嫌弃自己的手艺,眼睛唰一下红了。
这人对待瞎子,一点也不友好。
不过红归红,没哭,不敢主要是。
周睿祺瞧了她一眼就收回视线了,中午的时候,兰苑感觉这男人睡着了,她小心避让了些,自己干坐一个下午。
晚上要做饭,兰苑要起来时,周睿祺起来了,“我来吧。”
兰苑愣住,“啊?”
“早上你做,晚上我来。”
兰苑缩了缩脖子:“哦。”
周睿祺常年在外,其实很会做饭,说不上多好吃,但是比较早上的面条,那确实是很不错的。
周睿祺吃了饭就出去了,那个晚上都没回来。
日子就这么过了几天,中药还是66续续有送过来的,她吃着渐渐好多了,从模糊的人影,能够看清一个大概具体的轮廓了,凑近一些,也能勉强看清五官。
看清楚周睿祺长什么样之后,兰苑倒吸一口凉气,这男的,张的太威严了,有点吓人。
兰苑越的害怕周睿祺,特别每次他打电话,都是那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口吻,兰苑坐在一旁瑟瑟抖,此后再不敢靠近他。
中间,周睿祺还出了一次差,把她又丢回扁家了。
这一次,扁栀给她又修了修头。
兰苑对扁栀很有好感,觉得这女性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像是中药的薄荷,清清凉凉的。
过了几个月,兰苑的眼睛彻底好了,她听见扁栀在那头给周睿祺打电话,“你爷爷生日,你回不回?”
兰苑就靠在门边,听见那边似乎说回,又好像说没时间,家里电话打过去,总是被匆匆挂断,周睿祺似乎总是很忙。
扁栀在院子打了电话走过来,笑着对兰苑说:“总说忙,小兔崽子。”
兰苑也淡淡笑笑,她的话总是不多。
最近她看的清楚了,就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合适再呆下去了,这里是周睿祺的家,而她跟那个男人,连话都没说过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