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就让安远侯流连外面的花丛。
外面的颜色多,花样多,总能迷住他的眼。
事实证明,她这一步走的真是绝妙。
安远侯被外头的花迷了眼,几乎都不回来了,而自己识文断字,又通情达理,比府里其他的妾室更能与他说到一起去,于是,她在安远侯心里的地位愈重要起来。
日子渐长,对于她说的话,安远侯几乎已经到了无条件听从的地步了。
所以这些年,安远侯对江扶月愈厌弃,甚至连看都不愿再看一眼。
可现在江扶月救了她的命,一下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再加上顾辽已经大了,而且很聪明,极得安远侯的喜爱,江扶月就算现在生,也不会对顾辽有什么不利。
用一个构不成威胁的孩子,换江扶月对自己的救命之恩,简直稳赚不赔,说不定,江扶月还得谢她呢。
云姨娘正微抬着头,准备欣赏江扶月欣喜若狂的表情,却不料江扶月突然冷了脸色:“我的事情,不劳云姨娘费心,云姨娘只需把侯爷和自己的孩子看好就是了。”
云姨娘脸上的笑顷刻就僵在了脸上:“夫人这话……妾身不明白,有个孩子不好吗?”
“姨娘也知道自己是妾室,那么,做好你妾室的本分就是,”江扶月目含警告地看着她,“我不在意姨娘背地里对我如何不恭敬,只一点,姨娘若是想我做的主,就别怪我容不下你了。”
怪不得安远侯最近对她转了态度。
原来尽是云姨娘的功劳。
见她突然翻脸,云姨娘眯了眯眼,随即起身道:“看来是我擅作主张了,还望夫人莫怪。”
说着,云姨娘欠了欠身。
江扶月“嗯”了一声:“回去跟大公子和二公子说一声,我喜欢清静,日后除了逢年过节,都不必来请安了。”
这些日子,她跟顾辽说过许多次,可顾辽还是日日带着顾枫过来,以至于她连个懒觉都睡不上。
云姨娘又是一愣,彻底懵了。
自己不想生也就罢了,如今府里只有两个公子,只要得了这两位公子的敬重,那江扶月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不少啊!
云姨娘不能理解。
可江扶月已经面露倦色,云姨娘也只好行礼退下了。
云姨娘走后,韶光院的大门就关上了。
主仆三人回了卧房。
“这云姨娘,怎么能自作主张呢!”谷雨一边给江扶月散着头,一边恨恨道,“就算是想要报恩,也应该来问问夫人想要什么吧!可她倒好,竟然直接动手了!”
江扶月揉了揉眉心,道:“还好没有酿成大错。”
要是云姨娘今晚不来这一趟,再晚几天她就危险了。
一旁铺床的惊蛰皱了皱眉,道:“可说来也是奇了,那云姨娘怎么就能把侯爷的心思摸得那么透啊?好像她让侯爷干什么,侯爷就得干什么似的,她要是真能做到,这手段也着实不简单了!”
江扶月抿了抿唇。
安远侯虽然并不是个心思复杂的人,但好歹是个侯爷,在云姨娘口中,却像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似的。
看来这云姨娘,也不是个简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