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于人群中走来,我的心跳比我先认出你,我用余光在你身上隽写。】——顾时聿。
沈清榆出了人民法院,上了等在外面南意的车。
南意亲自为她打开的副驾驶的车门,两人对视一眼。
沈清榆眼中是让南意不要担心的神色安抚。
她上车,将自己紧张一上午的心放了下来,头向后仰着。
灰败又似完成一件大事的迷茫眼神。
对,就是迷茫。
南意侧目看了沈清榆抿唇没说话,启动车子往澜竹居前去。
半小时,车子停在澜竹居。
南意手在方向盘上停顿的摩挲一把,等几秒后才转头看副驾驶上的女人。
一看就让她心尖一颤。
沈清榆墨黑丝间满是晶莹的亮意,丝被濡湿。
被泪水沁红的眼眶惹人心疼,眼睛无神呆愣愣的看着车顶。
半小时,她却没听到一声沈清榆哭泣的声音。
南意的心汗津津的,酸得闷疼。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哭的呢?
人疼到极致是无声的,清榆她真的对顾时聿无情吗。
一张纸巾被放在沈清榆紧握的双手中,哭也没丝毫被影响的容颜侧头看过来。
沈清榆的颜是入骨的,她的哭却是戳人心尖的。
“我没事,只是突然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
沈清榆接过纸巾,擦了擦眼角,声音嘶哑着。
南意抿唇担忧的看着她。
真的轻松吗?
5月底6月初。
顾时聿被判处41年的判决书下来,他坐牢的结果已经是板上钉钉。
这件事情在网上也掀起了轩然大波,顾时聿的一张在狱中的照片霸榜三天。
照片中他的头被剃得更短,双目无神,面颊更加的瘦削也更显冷意。
孤寂、落寞的坐在一角,看着窗外绿茵茵的植被。
墙倒众人推,顾时聿被骂得极惨。
如今的他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人人都想踩在他的脚头。
毕竟欺辱曾经的商业天才、辱没曾经的天之骄子能人一些人从中得到巨大的快感,这种感觉自卑又低劣。
陈枭和肖谢臣分头查询一个月,最终收获不大。
因为除了沈清榆和顾瑾年外,没人知道沈清榆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将顾时聿置于死地。
他们手中只有顾瑾年放东西进顾时聿书房的视频,以及那封信。
但沈清榆呈给法院的并没有这些东西,也就是她最终的点并不是为了给顾瑾年报仇,这些东西最多只能减刑,还减不了多少。
将证据呈上去后,肖谢臣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得到了加急处理。
但最终也只减刑四年。
还有36年。
沈清榆听到这件事时没什么反应,彼时的她正坐在沈家的沙上。
百无聊及的看着顾瑾年对她的父母献殷勤,她只觉得烦。
顾瑾年据说是从那个名贵市场买来了一幅书画大师的真迹,特地买来给沈母。
沈母一向喜欢这些字画,但这次却显得平淡。
只是感谢了顾瑾年,又挑了价位相同的礼物送了回去。
沈母的行为让这个以前很了解他们的人吃了瘪,饭桌上沈母旁敲侧击的指明。
救人不成,克她女儿。
顾瑾年的脸到最后差点绷不住,沈清榆鲜少看见这么失态的顾瑾年。
“庭风,你去送送瑾年,沈清榆,跟我来。”
沈母语气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