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没想过捅破此事,可是圣人早就着急景珣的婚事,一旦知道他中意庾昭月,一定会为他们赐婚。
她绝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她不能得偿所愿成为景珣的新妇,那她也绝不会让景珣如愿以偿娶到心上人!
浔阳长公主捕捉到孙女脸上的不忿之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想起昨夜收到的两封密信,忽然就笑了:“雪镜,这门婚事,庾氏不会同意。”
袁雪镜愣住:“祖母,您这是何意?”
浔阳长公主返回书案前,翻出那封密信。
袁雪镜接过,一目十行看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景珣居然曾经沦落西戎为奴!
拥有这么下贱的过去,竟然还敢嫌弃她?
“祖母,我令人散布这则消息!”
袁雪镜已经迫不及待,想看景珣威名扫地。
浔阳长公主冷冷道:“时机未到。”
她赶忙追问:“祖母,那什么时候可以?”
浔阳长公主:“在等人证,快马加鞭,年前便能入长安。这竖子颇会讨好圣人,咱们必要将他一击钉死,否则后患无穷。”
袁雪镜闻言,只能按下急切。
“但是不动他,我们可以先动庾氏。”浔阳长公主拿出另一封密信。
这封信来自乌斯藏丞相,他将于下月抵京,此行的目的是为他们可汗,求娶一位大胤公主。
袁雪镜先是一怔,旋即狂喜,庾昭月生得这般狐媚,不愁乌斯藏丞相不动心!
……
申时末。
景珣散值归府,先回房换了身紫色狩猎纹广袖,再从木匣中取出玉佩,悬挂在腰间,对镜照了一会,才大步朝煦苑走去。
景遇最近都住在临渊别苑,这会刚从弘文馆赶回来,便直奔煦苑看白熊。
两人在大门口撞见,景遇正想腹诽景珣穿的张扬,眼神却被他腰间悬挂的玉佩吸引。
黑心大侄子从来没有佩玉的习惯,所以这是七娘昨晚送的?!
景遇暗暗咬牙,不酸,他一点都不酸!
不就是一块玉吗?回头让小竹子给他送两块,他左总各挂一块!
景珣上前一步,轻轻撩起玉佩,用寻常的语气问道:“我家昭昭亲手刻的,是不是极好看?”
景遇:“……”
这么幼稚的行为,他八岁就不做了!
景遇深吸一口气,唇角挂起笑意:“白熊也没什么意思,我要去灵鹤园看鹤鸟。”
景珣轻笑一声,并不言语。
两刻钟后,景遇郁闷的回来了,看到石桌上的两盏茶,诧异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都不在家?”
景珣端起茶盏浅尝一口,薄唇勾起:“梦里知道的。”
景遇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景珣晃了晃茶盏,耳边似响起她甜软的呢喃。
“不,不许再亲了,明日我要和郑姐姐去东市看铺子,再亲就没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