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良方正”科的“举主”很广泛,包括中央和地方的高官,诸王侯、三公、将军、中二千石、州牧、郡守等。皇帝很重视此科,被举者皆由他亲自主持对策,按等第授官,高者有为“九卿”者。
朝廷征求的人才也很广泛,包括儒生、有“道术”者,以及官吏等。有时也从贤良中直接选拔亲民的官吏,名目称为“贤良方正可亲民者”,如宣帝在位时,曾进行两次诏举。
这类目的在于“广开言路”的选才办法,在汉代以后曾长时间实行,后演变为唐代科举的制科之一。
到宋代,则以“对策”的方式向全国征求治国之道。
在汉代,选拔人才既注重品德修养,也注重文化质素。
“贤良”的含义就是德行兼备。
自从汉武帝实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后,“文学”的涵盖范围实际指“经学”。
这样看来,察举中常见特科“贤良文学”一科,所立的选才标准是:品德与文才兼备,又有良好的经学底蕴。
汉昭帝始元五年正式下诏举“贤良文学”:其令三辅、太常举贤良各二人,郡国文学高第各一人。
宣帝即位之初,曾生地震,诏郡国举文学高第各一人。
不见于诏书的,在武帝时就有“贤良文学”之举,晁错属此科。
可见,贤良与文学有时连称,成为一科,有时分开,各独立成科。不论怎样,此科是以文学为主,主要荐举对象是儒生。
在汉代察举制中,文学一科很受重视,西汉时每次察举“文学”的规模可达一、二百人。
中国古代有敢于指出皇帝的不足之处,提出治国建议与方略的大臣,被称为“诤臣”。
于是有了“直言极谏”这个词,意思是“正直的言论谏诤”。
汉代名臣晁错写有一篇《举贤良对策》,是对“直言极谏”的最好解释。
所以,从汉代察举制度正式建立之初,汉文帝二年就下诏:“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者”。
此后,举“直言极谏”一直延续下去。但它不是独立的一科,而是与“贤良方正”相连,说明对直言极谏者来讲,应当具有公正无私的品德。
无私才能无畏,才敢于“犯上”,甚至把自己的性命都置之度外,因此古代就有了“文(指文臣)死谏“的说法,是文臣(特别是谏官)忠君的最高境界。
西汉官吏王吉,先举“孝廉”,再举“贤良”,任昌邑王中尉。
昌邑王荒淫,他因时常劝谏昌邑王而遭到处罚。
宣帝时召为博士、谏大夫,常上疏议论时政得失,但没有受到皇帝重视,只好托病还乡。
元帝时召他为谏大夫,担任掌管议论的官员。
《汉书》上说:“惠帝四年春正月举民孝弟力田者”。
意思是:汉惠帝四年的正月,下诏选拔有孝悌(悌同弟)的德行和能努力耕作的人为官。
这时察举制度还没有正式建立。
惠帝死后,少帝立,由吕后临朝称制,特设“孝弟力田”官一人,秩二千石,地位很高。
文帝时,“孝弟力田”与“三老”同为郡县中掌管教化的乡官。以后“孝弟力田“成为察举的特科之一。
为什么要举“孝弟力田”呢?
“孝弟”与“力田”,有时分开作两科,因为这是两种德行。
“孝悌”是孔子提出的,“孝”是对父母尽孝,“悌”是对兄长尊敬。古时候中国人很尊崇孝道,因为它能使社会秩序和谐安定。
至于“力田”,因为古代中国是农业社会,以农为本,农业“为生之本也”,希望大家勤于耕作,达到“家给人足”,国家富裕。
在唐代,“孝弟力田”仍然是科举选士(举人)的科目之一,可见其仍受重视。
汉代察举中的“明经”科,是最重要的特科之一。
“明经”就是通晓经学。秦朝就有此科,到汉代地位开始突出。
所谓“经”,原指先秦经典,自从汉武帝尊崇儒学,“经”就专指儒家经典了。
其实,察举各科都有经学内容,被举者也要熟习经学;把“明经”特立为一科,说明经学在汉代政治上地位之重要。汉代的读书人无不自幼苦读经书,目的都是为了应举、入仕。
汉代许多名臣,如孔安国、贡禹等都是明经科出身,韦贤、韦玄成父子皆以明经科入仕,先后位居宰相。
重经之风一直延续到隋唐时期的科举考试,唐代的“明经”科试帖经,以通经比例决定等第。
可见经学在汉代察举制中地位之重要。
汉代治国是儒、法并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