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校尉憨笑的脸滞住了,“你……你,我……没关系。”
他烫手似的把蓝子放在地上,落荒而逃。
清菱望着地上一蓝子食物,张了张嘴,徒劳无力,那人影早已不见了。
“拿着。”
传来一声轻飘飘的吩咐。
夜暮垂黑,寂静如雪,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辰。
一道纤细的人影跃过一排排土屋,待到有士兵巡逻时,隐藏在犄角暗处。
穿过四道岗哨,终于到了养猪场,刚巧换岗,她朝猪圈丢下一块石头子,正巧击中猪头,猪嗷嗷的叫嚷起来。
趁着吵杂猪叫声掩盖,她纵身一跃,滚到荆棘丛下方,眸子闪过一道狠厉,挤入荆棘丛。
长长的荆棘针尖刺透薄衣,划出一道道血痕,风染画眉头都不皱一下。
三步。
二步。
一步。
终于出来了。
月色下,树影婆娑,连空气都新鲜了几分。
她径直往西南方向行走,边走边拔着手腕处的针刺,针刺带出血丝,浑不在意,痛疼难忍,只是轻皱了下眉头。
遇到黑暗处,她手指翻飞,手指上结出小火苗照亮漆黑夜晚,噗呲……照路不过十米远,火熄了,咕侬道:
“练了三日,小火苗呀,你只大了两圈,真没出息。”
走了二刻钟,前方出现一片波光麟麟,打听的消息是真的,这里有一条河,顺着河流可过对岸。
突的,悉索之声卷起夜风袭来。
风染画冷凝的双目扫视过去,一个高大的男子已临近跟前。
她一个横腿扫挡,却又见男子大掌劈来,缠斗不过十几招,风染画落败。
她双手被反扣,禁箍在男子胸前。
怀里的少女,明明身无二两肉,抱着硌人的很,韩谨砚却有软香入怀的错觉。
白日里那股熟悉的幽香又传入他的鼻翼,他下颌抵住一头青丝,不动声色的摩挲了一下,喉头滑动,嗓音微哑:
“你果然是奸细。”
原来是韩渣男。
风染画快收回手中结印,嗤笑一声:
“放你娘的屁!当我奸细,我还没有告你们强抢民女!”
韩谨砚皱眉:强抢?
自去岁初,天成帝被暗害,扬州大都督萧虎铭攻占燕都,燕都城池失控,皇子们四处逃窜自立正统。
自此战乱现,峰烟起,各路诸侯分割据地。
他韩家世代把守翼州,他自当禀持家训,守护翼州。
可军中十五万大军,近五层将士无妻无子,为安定军心,落地为根。
他纳了孔幕僚之谏,从各处寻女子为军妻。
此番送来的军妻,一则为自愿的良家女子,二则为买卖奴女,三则教坊女子。
何以强抢。
韩王皱眉思索间,指腹带着厚厚的茧,磨着少女素手滑嫩的肌肤,眼里闪过冷意:
“狡猾!你武功路数甚是奇特,霸道狠辣,然手指和虎口处并无茧子。”
“想知道答案,问阎王!”风染画昂起骄傲的小下巴,讽道。
此话不作假,她自末世而来,那长满茧子的身体早在末世被一众高手围攻下,跌落黑洞,恐已成碎片。
但韩王只觉怀中女子故意挑衅。
暮色愈深了,高大身影笼罩着纤细少女,几乎隐没在黑夜中。
不远处的隐卫面面相觑,这等小事,向来安排猎影卫处理即可。
可今日王爷不仅亲自行动,现如今两人还抱成一团,却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