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染画最不喜受人制肘,何况他,背信弃义的伪君子,困原身于别庄任其自身自灭,任下属掳至边关,随意婚配。
她咬了咬唇,勾脚一踢,歪头一撞,使出浑身之力拼死挣脱。
如隔靴搔痒,那股熟悉的幽香浓郁,不断从鼻尖掠过,韩王顿觉每一瞬都变得难熬,舔了舔嘴唇,俯身探寻。
风染画忽觉耳后出现一个柔软湿润的触感,痒痒的,灵光一闪喝道:
“我们做个交易!”
一声大喝,令韩王神色如初,松开了她,冷声道:
“好,你是何人派来的,所为何事?同伙还有谁?”
活像个嫖客,嫖完不给嫖资,还净找麻烦。
风染画揉了揉酸涩的手腕,一记飞刀刺去,冷声道:
“你缺盐。”
“青州、渝州等地盛产食盐,其几地由萧虎铭、冯世坚把守。”
“你翼州临近梧州,是二皇子离成汤管辖之地,世人皆知,离成汤频频向你示好。”
“如若你翼州之主不表态站队,翼州近三十万民众,将无盐可用。”
她们来到边关,食用的膳食除了最初几日放了零星的盐巴,近五日全靠咸菜增盐提味。
边关缺盐,紧缺。
韩王眼里寒光四溢,冷冰冰嗓音响起:“你是谁?”
风染画憋了憋嘴,轻蔑的扫了他一眼,“我帮你制盐,解你燃眉之急,你放我们主仆二人离去。”
韩王冷声追问:“你是谁?”
风染画玩味的笑道:“你应不应?”
月光投射在他冷削的五官上,像照亮了一汪星辰,那张向来眉目阴沉的脸,透出别样的风华。
一副好皮蘘怎么就长在渣男的身上,真想掀了这张皮子,风染画暗戳戳勾着小指头。
忽闻脚步声远去,韩王大步迈前,沉默不语。
终于,夜空中传来一声,“好。”
第二日,坡沟院。
一阵丁零当啷,震耳欲聋的敲打声响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风染画昨夜做贼,临近四更才归,此时正入梦香又被惊醒。
砰砰砰!
催魂一样的敲门声,还一直响。
她炸起身子,双眼通红,爆喝一声:“把人给我丢出去!!!”
清菱小心脏一突,小声道:“小姐,听声音好像是军爷。”
风染画面无表情的睨向门口,吐出几个字,“这是作死的节奏!”
半响,清菱把门开了。
一堆军汉涌了进来,为的军汉嫌恶的在风染画身上扫了一眼,又黑又丑。
他轻咳一声:
“今日坡沟院所有女子都要婚配完毕,搬离此处,你风草配夜香署王闷子。”
噗呲——
人堆中不知道那个姑娘,没忍住笑出了声。
王闷子年满三十,死过一任妻子,因受了伤,握不了刀枪,安排在夜香署,干着收集军营夜香的活。
“不想死的,利索点滚。”风染画掩嘴打了个哈欠。
她分明是淡淡说着,但声音落于人耳畔却似重鼓敲击,层层朝人心头压迫而去。
领头的军汉呼吸有一刹紊乱,再看,还是那个鸡窝头大黑脸的女人,差点被一个丑女人唬弄住了。
他冷声道: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收拾行李,往后跟着王闷子好好过日子。”
呵呵,风染画笑了,诡异的笑,让她跟一个倒夜香的好好过日子。
简真是天方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