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小王府管理甚严,我们的人找了小王府采办的、倒夜香的,都没有走通路子。”谢诚举摇摇头,老实的回道。
“韩王是个有手段的,当初珑衣传回消息后,他后脚把我们埋的眼线剔除。你还得安排人跟珑衣接上线,多花些银子。”
谢二爷略有些不虞。
“是,二叔。”谢诚举应下。
谢二爷心下暗思,我谢家是大燕百年士族,谢珑衣是大哥嫡次女,如今怀的正是他亲生子嗣。
韩谢两家联姻,可谓强强联手。
何故如此故意落了谢家面子?
他手中茶杯不自觉的送入口中,又是一口冷冰冰的凉茶。
想骂娘!
可这几日急得嘴里起了燎泡,皱着眉头咽了下去。
真他娘冻嘴!
翼州峡门关军营,议事院。
四十岁的孔幕僚扇着一把破蒲团扇,摇头晃脑道:
“不管当初是那方人马算计你,你坐拥强兵把着翼州,都是一块肥肉。”
“今日谢家不成。明日冯家联姻呢?后日张家联姻呢?我们翼州总不能得罪天下群雄。”
韩谨砚蹙着眉,凉声道:
“谁敢逼迫?!我翼州又岂能就范,真当我不敢大军压境。”
那眉心处皱出刻痕,眉眼处的轮廓像是蒙了一层阴影,深邃又凌厉。
“谁叫你韩家仁心,舍不得丢下老百姓。”孔幕僚一针见血。
韩谨砚一滞,缓声道:“先生有何策略,但说无妨?”
孔幕僚扇了扇手中破蒲团,神秘一笑。
“你不能人道已传天下尽知,倒不如把此事做实了,总能让一部分人打退堂鼓。”
韩谨砚:………终点头。
终于,第四日。
韩王的亲兵传信,今晚设宴,款待谢家众人。
酉时正,谢二爷等人在韩王府亲兵的引领下,进入小王府暖房内。
席间坐了五六人,双方很快有说有笑的寒暄着,仿佛谢家人今日刚到就受到翼州热情欢迎。
哒哒哒……
右侧传来规律有力的脚步声。
众人心知,韩王到了,皆一一落坐。
世人传,韩王神仙般面容,世间男子难出其右。
谢家的后辈们,掂起脚尖望向上,期待一见真容。
走出来一个男子,穿宽大的玄色暗银纹对襟长袍,行走间袍裾从地面上蜿蜒而过,散上位者的矜贵冷傲风范。
其眉眼精致,透着凛贵;周身冷意,透着怵寒。
见状,谢家后辈们席中传出微弱的吸气声。
左边第一席的谢二爷,长叹一声感慨。
不愧是十三岁一站成名,十五岁执掌翼州的韩王,通身气势凛冽,不卑不亢,傲骨自成。
几年不见,如今越的如云山雾罩高深莫测之感。
韩谨砚落坐,掀眸淡声道:
“谢二爷长途跋涉,一路劳顿。特设薄酒,以示我韩家地主之宜。”
谢二爷笑着朗声道:
“是我等荣辛,刚巧带着后辈们。”
又问,“几年不见,韩王英姿依旧。不知老王爷身子可有起色?”
韩谨砚:“并无。”
付将军今天领了搞气氛的任务,一见王爷言简意骇,这是不愿意多说,立马把话题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