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酒过三巡。
谢二爷无意问说道:
“我大哥家珑衣,自小长于我娘膝下,素来端庄知礼。”
“承蒙韩王照顾,听说珑衣已被贵府长辈接入府中养胎?”
“哎,当我母听得此消息时,当下昏厥过去,一天一夜才救了回来。就是我大哥大嫂,也是日日夜不能寐。”
韩王点点头,算是应承。
拿起杯子吃酒,夹菜。
谢二爷暗思,没听说过韩王好吃呀?
刻意回避?
谢二爷定了定心神,长叹一声道:
“如今我家珑衣肚子越大了,不知韩王府做何打算?”
众人屏住呼吸,余眼打量韩王。
韩谨砚面无表情的扫了席间众人一眼,特别是谢家人,目光停顿几许,才淡声道:
“我家雀姨甚是喜欢谢小姐,谢小姐养身体寄居我家府上,虽是与礼不合,然我家家训一向好善乐施。”
右侧的墨隐憋住笑意,“好善乐施”。
谢二爷望着韩王,心一突,脑子快转动,听说韩王一向尊敬这位叫雀姨的。
难道说韩王有更好的办法堵悠悠之口,化解外面的谣言,比如说让这位雀姨收为干女儿。
对!谢二爷面上一喜,就差拍着双手叫好,韩王文滔武略好计谋。
韩谨砚将众人的反应收入眼中,又道:
“况且谢小姐一人在边关,无亲无故的,我们韩家怎能置之不理。”
“辛得谢家派谢二叔过来把谢小姐接回灵丘。”
什么!谢二爷隐藏的笑意还未退下,僵在脸色。
哐!
谢诚举急不可耐的起身太快,腰间的玉环击打桌沿,现清脆的声响。
他一脸倨傲,端起酒杯站了起来,长襟一摆随意虚见了一礼。
“小子无仗,敬韩王一杯。”
话落,堵气般一饮而尽,声量因怒气不自觉的拔高:
“我家三姐当日为救韩王,才有了今日怀胎麟儿,不知韩王计划何时娶我家三姐!”
直愣愣把谢家此行目的,说出来。
谢二爷不急了,好似整睱的往后仰了仰,侄子这番话甚合他心意,由他一个愣头青后辈讲出来最适宜。
接回谢家,一来二回的,孩子都生了。
不行,就在翼州把嫁娶之事办了。
翼州的将军们面面相娶,难道真要与谢家联姻?
一旦与谢家联姻,翼州就上了离成汤的贼船,离成汤,他不是明君呐。
韩谨砚看了一眼谢诚举,人虽嫩了些,莽了些,到底是百年谢家,规矩礼议刻到了骨子里。
他喝了一杯酒,慢悠悠道:
“哎,我这身子呀,外面传言是真的。”
谢二爷咻一下坐直身子,以袖遮脸,脸上暗喜。
在路途中早就听到了传言,说韩王与珑衣过于激烈……
思及此,谢二爷鼻翼处一挡,不好意思的清咳一声。
这则传言虽累及谢家名声,可到底能促进韩谢两族大婚。
韩王不举,就指望珑衣肚子里的孩子。
没想到竟是真的。
韩家担了非议的名声,谢家帮其绵延子嗣,谁不道一声谢家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