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终于开口说话了,贴身丫鬟乐平长舒一口。
她家王妃关在屋子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真怕有个好歹。
随即神色哀伤的宽慰王妃:“不管是谁,王妃,您总要顾好身子,有了康健的身子,好为……报仇。”
“对!报仇!我没了麟儿,她们一个个,谁都逃不掉!”
端庄秀丽的脸上绽起抹温婉的笑,眸子却冷得如同结了冰淬了毒。干裂的嘴唇控制不住愤恨的颤抖,上下牙齿一阵战战,咬破一道鲜红滑落。
滴答,掉落在地。
呈现诡异的美。
门口的竹清眼眸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一切顺利进行。
王妃的手段可是老夫人亲自教养出来的,她若一出手,汤王府注定只余那名庶长女。
翼州城西一座小院子里。
院门打开了。
走出来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衣服洗的白,还打着补丁,脸上泪痕未干,约是哭过。
她看见风染画时,先是一愣,片刻之后,目光中的激动一点点凝聚,最后汇集成了一片盛大的欣喜。
“小姐!!!”
被那样舐犊之爱的目光注视着,风染画心头一动,像是被什么东西碰撞了一下,不疼,反倒是阵阵酸涩难当。
风染画佯装慢不经心的勾唇道:“荷姑,我回来了。”
“我的小姐!”荷姑冲过来一把抱住风染画,紧的像铁箍,风染画……身体僵住了。
风染画试探性的想不着痕迹溜出人形环锁,可荷姑的眼泪湿透了她的纱肩。
她顿住了。
“荷姑。”清菱抱着小灵儿走了过来,欣喜的喊道。
见清菱后方还有几人,荷姑不好意思的略松开小姐,诶一声。
她抹了一把眼泪,目光落在清菱怀里的婴儿身上,随口问道“孩子谁的?”
“小姐的,叫小灵儿。”清菱轻快回道,又低头逗弄着小灵儿。
忽的,荷姑咯噔一下,有不好的预感。
“孩子父亲是谁?”荷姑猛的凑到清菱跟前。
瞬间,空气陷入死一般寂静。
清菱轻咬嘴唇,面色难看,微微的摇了摇头。
荷姑:……
心如刀割的荷姑,双手捂住脸,一脸颓废跌坐在地上,出克制的“呜呜……”的哭声。
可面部纤动的,是声嘶力竭嚎哭的面容。
她一手带大的小姐,才大半年没见,怎么就生了父不祥的孩子。
“闭……”风染画嘴字未出,声音息了,两个雨点掉了下来。
下雨了吗?
风染画伸出鸡爪子去接,碎了一地的阳光照耀在爪心。
雨水滑过嘴边,那喉头热辣的一滚,舔了舔,咸的。
末世的眼泪最不值钱,要想活,那就去拼去抢,去杀出一条血路。
何况连生既儿、灵儿最难的时候,她都未曾哭泣。
过去慢长的岁月中,是荷姑充当了母亲的角色,让她平安长大。
风染画耸了耸鼻头,慢慢的蹲在荷姑面前,“我们都活着,不是吗?”
啪叽!
荷姑一声悲怆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