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聿祯得知吕青并不在吴枚家的时候就知道这其中有诈,可真实情况究竟怎样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
这是她第一次在玩心眼上被别人比了下去,烦躁的直在屋子里面踱步。
清平侯夫人险些弄瞎吴将军的眼睛导致关口被破,北川军冲杀进来后清平侯夫人死在了敌军刀下。
紧接着,常往从卢府赶了回来,告知王聿祯,少爷偷跑出去之后在路上抓住一伙匪徒,那帮匪徒是三皇子那边的兵痞,混在流民中进入黑山城,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黑山城乱起来。
常往说:“咱们的者华少爷从他们身上搜出了腰牌。”
是三皇子吗?
王聿祯听着院墙外百姓逃离时的吵嚷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对常往说:“你让银红和八千依计行事,我们这些人该做的准备一样都不能少。”
常往领命退了出去。
黎明到来前,谢将关接到探马来报,关口外的北川军已经后撤三十里,想来这一夜的战斗即将要结束了。
终于能休息了,这一晚上他们打退了北川人至少七波进攻,因为对方有修士加入,所以城墙千疮百孔岌岌可危,趁着能休整的机会,谢长官立即令人往城墙上倒水。
以黑山城的气温,水倒上去之后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冻成硬壳,然后就能再倒一层。
一层一层冻上去,城墙的坚固程度会翻倍。
谢斩关原地休整的命令一下,全军将士紧绷的神经终于
能够放松,有些早已体力告罄本就靠着精神在支撑,他们立刻瘫倒在地睡得不省人事。
这时又有兵卒来报,谢斩关一个机灵立刻从地上蹦了起来:“难道北川狗子们又不撤了?”
兵卒道:“不是,是谢公子到了咱们城墙下,说要上来和咱们一起守门。”
谢斩关的脑子嗡的一声响,他看了一眼关口外遍地的尸体,口中说:“瞎搞什么,他才十一岁。”
谢斩关叹了口气道:“行,我下去亲自和他说,让他去找曹县丞在城里找点事做吧,别到这边裹乱。”
吴枚的副将此时在一旁说:“谢少爷能够到关口来支援,谢将军当夸他一句英雄出少年,怎么能说人家裹乱。”
谢斩关随意挥了挥手没有回答。
吴将军的关隘失守之后就立刻带着人马投奔了脂山关。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正确的,虽说吴将军那边的关口已经被突破,可是由于地利的原因北川军的主力还是在重点袭击脂山关。
加上那些修饰的助力,谢斩关这边守得很累,有了吴将军带来的这些人手,谢斩关和他手下的摧腾军终于能够获得更多修整的机会。
只是吴枚伤势很重,现在已经几乎不具备战斗能力,所以他并没有来到城墙上,而是去往了伤兵营,只有他的两名副将上了城楼和谢斩关并肩作战。
谢斩关提着刀从城墙楼一步一步迈着台阶走下来,所到之处带起一股锐而邪的肃杀
之风,就像是老虎所过之前必有风行,正坐在墙边休息的士兵们就算已经入睡也不自觉的把身体蜷得更小些,仿佛这样能给他们更多的安全感,虽然他们自己也并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谢斩关拐过最后一个弯之后看到了在城墙内正蹲在地上和他的几个亲兵言笑的儿子,他突然有种从地府回到了人间的感觉,从心底里犯上那股冷寒之气渐渐消散。
谢斩关把目光向更远更宽的地方扫去,看到了许多的黑山城百姓正在给士兵们分发热乎乎的白面馍,不少士兵推拒可百姓们坚持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