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生怎么不动筷子,是今天的饭食不合胃口吗?”
少年笑脸突然转向自己,温有,有礼,进退有度,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魏楚慌乱地点点头:“没,没有,都很好。”
为了证明他并不是挑嘴,赶紧夹了一筷子面前的菜。
严廷季笑了,便继续跟岳凝说话:“我这次是奉了皇上的密旨力事,所以不方便写信。大嫂,我错了,以后我保证不会再这样了。”
失踪了一年的孩子终于回来了,岳凝哪里还会再怪他。
但不怪自家孩子,不代表不怪别人:“朱现他最好永远在皇宫里猫着,别以为送个牌子过来,我就原谅他。”
虽说是密旨,肯定不会告诉她,但这不防碍她给朱现记上一笔。
严廷季抿嘴笑了,他猜如果他告诉她,朱现让他做的事,说不定她会直接到皇宫大门口骂人。
但他哪舍得她担心。
“大嫂,那是皇上,不可以这样对皇上不敬。”
在一旁听着着的魏楚:“……”
怎么莫名有种哄小孩儿的感觉呢?
无形中被顺毛的岳凝毫无感觉:“行吧,在看你的面
子吧。”
自家孩子在人家手底下打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严廷季笑着没说话。
魏楚这时终于发现了严廷季与以前不一样的一点。
这孩子以前不怎么喜欢笑,但这次回来,脸上的笑容似乎多了。
只是——
虽然笑容多了,但却更加让人看不透了。
比如此时。
少年微笑地转向他:“大嫂,这一年来魏先生代我照顾你和娘亲,又在定京帮了你不少忙。劳苦功高,做为家中男主人,我理应好好谢他。”
魏楚刚要说不用,这是他应该做的,却被抢走了话头儿。
“正好皇上赐了我一幢显明街的宅子,虽说皇上赐得,不敢随意赠人,但我在一天,那房子便是魏先生的。”
古代的房价虽说不像现代那般离普,但这是京畿重地,全大夏国经济政最繁荣所在,房价自然不是其他地方能比的。
更别说,房子是在显明街,那里住得可都是王公贵族,朝中重臣,比这昭月坊可不止贵了几倍呢。
岳凝愣住,没想到朱现这么大方。
但魏楚却隐隐有种奇异的感觉。
少年态度客气,句句感恩,任谁听了都要赞上一句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可莫名的,他却有一种被人扫地出门的感觉。
但一对上少年的眼睛,又觉得对方真诚无比。
“严公子,这么贵重的东西,魏某不敢收,还是……”
“魏先生,我说了,这是为了谢谢你照顾大嫂与娘亲的,我知道,小
小的一幢宅子,不足以表达对您的感激。还是说您有别的想要的,我尽量为您满足?”
少年笑得温和有礼,甚至仿佛还带着一抹亲近。
可魏楚却莫名觉得被压迫得肩膀都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