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魏楚还是没扛住那股说不清的压迫感。
不得不强笑着点头:“那魏某便谢过严公子了。”
这中间岳凝有两回要开口,都被严廷季递到嘴边的两只剥好的虾肉给堵了回去。
等吃了两只虾,她突然发现哪里不对。
以前的孩子特别害羞,没人的时候都要与她保持距离,现在竟然在有外人的情况下,亲手给她剥虾?
她瞪着眼睛看向正微笑地看着他的少年,眼中夹杂着不解与惊喜。
分开一年,孩子好像与她亲近了一些。
于是,她也剥了一只虾子,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送到严廷季嘴边儿。
严廷季朝着她看了一眼,然后——
竟然吃了?
岳凝笑容越来越大,整个人明媚得像中午的太阳。
自己这几年的努力总算没白废,孩子现在总算不把也当外人了。
然后新一轮的疯狂夹菜。
被当成空气人的魏楚,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了。
他简单地吃了两口后,赶紧放下碗筷:“东家,严公子,我吃完了,你们慢慢用。”
岳凝抬头应声,这一眼,正好看到他的脖子,发现他竟没上药。
便道:“你脖子上的伤怎么没上药?”
魏楚:“下午忙了一些,忘了,不碍事。”
岳凝:“伤口都红了,我房间里正好有药,等会儿我给你送过去。”
魏楚刚要说话,突然注意到严廷季朝着自己投过来的目光。
他莫名在紧张地闭上了嘴。
严廷季:“一会儿我帮魏先生送药
吧。”
岳凝:“不用,你才回来,一会儿吃完了饭,好好洗个澡,早点休息,明天大嫂带你去咱家的产业看一圈儿。”
她自豪地拍拍胸脯,她把悦颜品牌转移到京城,自然不会只有悦颜山庄了。
严廷季倒没坚持,笑着点了点头。
只是到了洗澡的时候——
*
岳凝手里拿着伤药去了魏楚那里。
然后打算去严廷季房间看看,要是还缺什么,赶紧给孩子补上。
曾经她梦想着孩子高中状元,事业有成,为国为民。
可自从孩子失踪后,她的想法变了,当不当官,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她拿着药瓶,刚拐到厢房的走廊,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回过头,就看到阿泽惊慌地跑过来:“夫人,公子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岳凝吓了一跳,不等阿泽说完,转身就往反方向跑。
跑到一半,突然转身朝阿泽丢了只瓶了:“麻烦你去给魏先生送过去。”
阿泽接过瓶子,耸耸肩:“公子怎么一回家还变娇弱了,摔个跤就爬不起来了。”
当初在禹州的时候,被十几个黑衣人暗杀的时候,都不见他眨下眼的呢。
岳凝冲进严廷季房间的时候,他正一只手支着桌子爬起来。
她也顾不得此时少年衣衫不整,冲过去便去扶人。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么大个人了,洗澡还会摔倒。”
严廷季一手扶着腰,嘴角勾一一下,手自
然地搭在了她的肩上:“没注意地上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