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凝扶着他坐到床上:“哪里硌到没有?要不我让人去找大夫吧。”
说着,她转身要叫人。
却被他给拦下:“没事,就是后腰撞了一下,擦点跌打药就可以了,我包裹里有。”
他指了指自己带回来的一个小小的包裹。
岳凝愣了一下,过去打开他随意放在桌上的包裹,里面果然有一只小小的药瓶,而且不止一只。
“你为什么随身带着伤药?”
以前他可没有这习惯,而且一个书生,又不是练武的,哪里用得着这些药?
严廷季笑了笑:“没什么,以备不时之需。”
岳凝觉得他说的不是实话,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她拿起药瓶要走,结果手不小心勾了布包一下,将包裹一下子全部勾开了。
两个小巧玲珑的泥人儿露了出来。
“咦?这是什么?”
原本从容倚在床边的严廷季突然紧张地蜷缩了下手指,耳朵有些微微地红,小心地观察着岳凝此时的神情。
“哈哈,这个小泥人儿怎么这么像我?”
岳凝一只手拿了两只小泥人儿,其中一个盘着发,穿着淡蓝儒裙的女的,从神态上一看就知道是她自己。
而另一个,穿着一袭青衣,束站发,小脸儿严肃冷清,不用猜,一看就是严廷季。
“这个是你吧,涅得真可爱。”她爱不释手地抓着小泥人儿。
看着他的神情,严廷季隐隐松了口气。
“无
意间在街边看到,师傅的手艺很好,当地有不少人在成亲的时候还……”
“咦?怎么缺了一个?娘的呢?”
少年的话像是被拦腰折断的树枝,任你另一半还摆在那里,却再也接不上去了。
心头的火被浇得透彻。
温柔的笑容渐渐消失,变回了平日的冷清:“娘亲的大小不一样,我回来的时候放到她的房间了,等她老人家来了再给她。”
说完,便侧身倒到了床上。
岳凝却对他的情绪毫无所感,上前推他:“先别躺着,趴着,我给你抹药。”
“不用了,好多了,我想睡了。”严廷季背着她,声音发闷地说道。
岳凝在后面推他:“把药抹了再睡,不然明天一早会肿的。”
说着,就要去掀他的衣服。
当冰凉的手指碰到自己的背部皮肤时,严廷季只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又坐了起来。
两只眼睛盯着她:“大嫂,我不是小孩儿了,你难道没有一点男女之防吗?”
岳凝本能地道:“你在大嫂眼里永远都是孩子,哪有什么……”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停了下来。
严廷季的目光太深沉,也太用力。
这让她猛然想起最开始时,他对自己的看法。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快要忘了。
是啊,孩子大了,有自己的隐私了,她是不应该太随意。
“好吧,那我让阿泽你来抹药。”
她把药瓶和小泥人儿都放到了床边,垂下眼,
便要离开。
严廷季的心脏被她失落难过的情绪狠狠一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大嫂,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