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江心月与房无依终于住在了一起。
有人欢喜有人妒,有人幸福就有人苦。貌似,这就是复杂的人性、人生!
江心月来到房无依这里的两天后,梁立峰施施然的也来昆明了。打的旗号,当然是为收周曼和钟雄为徒来的,落脚点当然是小潘子那里。
为什么?他给小潘子许了一个诱惑很大的承诺,告诉对方打算把道门总坛设在他那里,所以潘凯心听了,开始有些飘了。飘到什么程度?认为有了师父的器重,他在这个道门里的地位,着实有过大师兄的可能,可以横着走路,于是越卖力地好酒好菜地接待师父。
此刻在小潘子的心里:师父师父,那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存在,所以小潘子真的是把师父梁立峰,当亲爹一样的侍候着。
但梁立峰的具体行程,却不是从哈尔滨直线飞抵昆明的,而是先拐去深圳见了他的师父庄则龙、庄大师。
这是什么操作,又所谓何事不直接来昆呢?
两件事:一是跑去深圳请示一下庄大师,要不要安排自己在云南的弟子去接待庄大师一行?二是直接告状,告房无依仗着有一身少林功法,敢公然与自己斗法,而且不止一次。自己颇有制不住这逆徒的趋势,所以祈求师父做主,要么直接惩戒,要么请师父授点秘法,有自己来惩戒。
这话让庄大师听的是又好气又好笑。
好气的是,房无依这个名字是第一次出现在庄则龙的耳朵里。而梁立峰添油加醋的描述,让庄则龙产生了一个错觉:就是自己这位有些不着调的徒弟,因为遇人不淑,收了一个法力高强的劣徒,而且很是狂妄,专门与梁立峰对着干。这要是真的,是该惩戒一下,不然岂不反了天啦?
好笑的是,叫你好好修法,你偏偏要去偷懒,师兄弟们一起修炼,居然会打瞌睡,这是庄大师亲眼看见的。所以,不学无术的梁立峰这回在自己的徒弟面前打脸了,怎不让庄则龙感到好笑。所以听完梁立峰的倾述,庄则龙教训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回吃亏了吧?叫你不要急着收徒,需要考验、考验。至少考验三年才可以,不听呀,活该!”
“是是是,师父教训的是,弟子知错了,今后一定改!”梁立峰为了达到惩戒房无依的目的,装出一副十分可怜的样子出来。
这个场景,恰好被台湾来的高道胡妈妈看见了。这位可是那庄大师的干妈,一位信奉妈祖,并传承了老蒋1949年败退台湾之后,从大陆带去的张天师那一脉的道法。也算是道缘深厚、法力无边的一位大法师。
当她看见徒孙梁立峰的一脸苦相,用十分气愤的语气问道,“峰儿,你说的这位房无依什么来头?有什么本事,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一一道来,告诉胡妈妈,我自当为你做主!”
梁立峰越苦着脸回答道,“回胡妈妈,那房无依本是我在哈尔滨学易经的时候,认识的一位学员。当他知道徒孙是道门正宗弟子的时候,便死皮赖脸的缠着弟子要拜师。弟子多次推拒,他就反复纠缠。最后,最后弟子心软,被缠的烦了,这才答应他在赵蒙根那里收了他为徒。
谁知他不好好的修,仗着自己有一身少林功夫,拜师以后一直与我对着干,还把,还把我一位老乡,一位本来要来拜我师父庄大师为师的女弟子给拐跑了。所以,这次,这次弟子为了胡妈妈、和我师父去那丽江做法事打前站的事情,害怕那逆徒使坏,所以来请示师父给传些法术,以求自保!”
庄则龙听了梁立峰的再次叙述,望向胡妈妈道,“老妈,您看这,当如何处置?立峰为了弘道,也着实不容易啊!”
“等等!”胡妈妈止住了自家干儿子的话,一脸严肃地看向梁立峰,继续道,“你是说他会少林功夫,还懂易经?这是真的假的?”梁立峰做出一副更加可怜的样子出来,带着哭声回答道,“回答胡妈妈,弟子说的千真万确,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谎言!”
“那好,我问你,你去参加你那朋友的易学大会是哪年?”
梁立峰歪着脖子想了想,答道,“回胡妈妈,是2o16年下半年吧,具体几月,想不起来了!”
“好,那么你收他为徒是哪年?”胡妈妈依然板着严肃的面孔问道。梁立峰感到有些不妙了,铮亮的脑门上开始冒汗。
“回答我,什么时候?”
噗通一声,梁立峰被胡妈妈的威压给制住了,膝盖一软,居然不自主的就跪了下去。
“我,我,我!”梁立峰我了半天,也没往下说出个所以然来。
庄则龙和蔼的劝说道,“立峰,说出来吧,你不老实的说出来,又叫我们怎么给你撑腰?”
梁立峰跪着身子转头回答庄则龙的话,“回师父,我这就说!”,他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嗫嚅着嘴唇说道,“秉胡妈妈、秉师父,我收这房无依为徒的时间,是2o17年1月17日。”
这个日子梁立峰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因为这是他这一生,最为高光的时间;也是过去在哈尔滨收徒失败后,再次在云南收徒成功的开端,而且一收就是十来位,当然记得特别清楚了。
谁知梁立峰一报出这个日子,胡妈妈和庄则龙,包括站在一侧隐藏了身份,以一名商人身份在此观摩的蒋新生,都脸色大变。
胡妈妈更是气的浑身抖,用手指着梁立峰道,“好个大胆的狂徒,谁给你的权利顶着道门弟子的头衔收徒的,啊?你还有没有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简直是无法无天、不可救药的一个混蛋!”
庄则龙一边摇头也一边说道,“立峰啊,为道门弘法的初心没错,但不请示我们就擅自收徒,真的就是你的不对了,何况,你收徒的时候,自己都还没拜师呢,你拿什么来传他们,嗯!”
梁立峰头上的汗更是如雨一般往下淌。他的其他师哥师姐见这边的气氛有些怪异,也纷纷的围了过来,当然看稀奇、求正解,甚至想看个最终结论的,是大有人在。
那么是什么原因令到这些道门大佬如此愤怒呢?
胡妈妈来回走了几个圈后,搓搓手,两手叉腰,对着跪着的梁立峰更是一顿呵斥,“奶奶的,我记得你他娘的正式列入我派门墙是在2o18年8月6日,正式拜我干儿子庄则龙为师就是这一天。倒好,你居然胆子大到提前一年半还多就去收徒,真是胆大妄为、瞎搞胡搞,嗯?
真是气死我也!如果不是你来告状你那什么逆徒忤逆你,我们都还蒙在鼓里呢?则龙,这就是你收的好徒弟,怎么处罚,你看着办吧?”
胡妈妈可是一门权威,她的话一说出来,庄则龙就是有心护短,也不敢违逆干妈的旨意,只得大声喊道,“来人,拿道门戒尺来,重打梁立峰3o下!”
一位绰号叫“吴老太”的男弟子走了过来,手捧一块长三尺、厚3寸、宽四寸的戒尺走了过来,道,“秉几位师尊,就由弟子来执法吗?”
胡妈妈阻止道,“不用你来,交给你庄师兄吧,这可是他的徒弟!”那吴老太只得把戒尺递给了庄则龙。
庄则龙只得上手了,大喝一声,“立峰啊,别怪为师心恨,犯了错就得认罚,你挺住吧!”话落、尺落,啪啪连声,嘴里还念叨着,“谁叫你擅自收徒的?谁叫你没有师门许可就收徒的?该打。。。”
起先,梁立峰撅着背脊还能撑上那么几板子,不哼不叫的。但随着密如雨点般的戒尺一起一落,他终于吃不住痛来,开始大喊大叫,直喊“疼疼疼”。吴老太在一边数数,“一下、两下、十五、二十!”直打得梁立峰泪流满面,吱哇乱叫。到了最后,他咬牙不吱声了,但每次板子的降落,他便在心头诅咒一下黑炭头。
意思是这些都拜你所赐,迟早,这些打,都将会在你身上几倍的还回来,等着瞧吧。。。
终于,处罚结束了。庄则龙收了戒尺,问道,“立峰,受苦了,但也给你消孽了,没有不服吧?”
“没,没有,谢谢师父为徒消孽,谢谢!”
“好了,起来吧,疼吗?疼的话就吸取教训吧,别再乱收徒了。现在跟我来,我用一些药给你敷一敷!很灵的,几天就好!”庄则龙和善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