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
处罚之后的安慰,上峰使得贼溜的驭人手段不都是这样的吗?所以,庄则龙给这不太争气的徒弟来了一个特别的安慰,“好啦,立峰啊,别怪师父心狠啊,规矩就是规矩,丝毫不要去轻易触碰的。触碰了就得付出代价,明白不?”
梁立峰忍着疼,做出一副甘愿接受的姿态,“我明白,师父,您这都是为徒弟好,不会也不敢记恨师父的。不过,师父要去丽江赵师姐做法的事,这黑炭头要继续作妖怎么办?”
他挨了打,还没醒悟自己究竟错在哪儿?还一门心思想到要如何收拾房无依的事。庄则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皱皱眉道,“黑炭头是谁?我认识吗?”
“嗬嗬嗬,师父误会了,我说的那黑炭头就是房无依,是我所有徒弟中长得最黑的一位。我收了那么多的徒弟,就没见过有他那么黑的人?”记吃不记打的家伙,梁立峰又开始嘚瑟上了。
“这个嘛,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行。为师这回去你赵师姐那里做法事,你最好是把他给叫上,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可以忤逆师父?还有,可能的话,也看看那位被这黑?黑炭头是吧,不对,被这房无依拐走的你那老乡,有没有资质成为你的师妹?”
梁立峰见师父答应了要惩戒那房无依,心头乐开了花,仿佛那刚被惩戒了的三十下戒尺,也不疼了。脑袋里幻化出来的都是那黑炭头的告饶、惨叫景象。当然,还有江公主的回心转意,搂着他的脖子撒娇的桥段,“峰哥,还是你对我好啊!”
梁立峰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来劲。所以,在庄则龙给他敷好药后,他开口道,“师父,为了弘道,弟子只是心急了些。但这回全仗师父出手,定能清理门户,让我道门清清爽爽。所以,我想,我想明天一早就去那昆明,提前安排一下,以便师父跟胡妈妈来时方便,您看,行吗?”
庄则龙凝视梁立峰三秒,道,“你确定真的要提前去?”
“是啊,师父!虽然那黑炭头不太听话,但我还有其他几个徒弟是听话的,而且能力也够,我去提早安排,到时候我就可以带他们一块去丽江来见师父了。”梁立峰做出恭恭敬敬的样子来。
庄则龙终于同意了,“那好吧,你就先行一步。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但记住了,自己法力不够,就不要再收徒弟了,一定要考察徒弟们的人品。别到时候害人害己,还毁了我道门的清誉!”
梁立峰听到自家师父告诫他不要再收徒的话后,只是在心头愣了那么一秒,因为他答应了收小潘子介绍的周曼、钟雄为徒。如果听了师父的话,那就失言了小潘子。失言了小潘子,这昆明可就没人会听他的话了,岂不更是败于那黑炭头之手,没面子啊。
眼睛一转,有了,把一切都推到那黑炭头头上就是。反正,反正庄大师也没处查证,何况这回所有的指向,都是来收拾那黑炭头的,还怕他反了天吗?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想到这,他激动的搓搓手,“听师父的,遵命,一定不再收徒!”
可能是动作太大,牵动了背上的疼痛,“哎哟!还是有点疼啊!”
“那行,就按你说的办吧!这点药拿上,晚上疼的时候再喷点,去休息吧!”庄则龙把一瓶药给到梁立峰,就去办自己的事去了。
第二天的下午两点,小潘子在群里出了在昆弟子来他家里的通知。理由是他已经从机场接到了师父,而邀请其他同门师兄弟的聚集,就是为了见证师父再次收徒的盛事!所以能来的,不得缺席,实在有事的,可以请假,但是,晚上也必须来见师父。
这个通知,多少还是有些突然。突然的是,以前师父来昆的消息,都是由大师兄编辑好后,征得梁立峰的同意,才到群里的,而这回由小潘子来消息,便显得有些不太正常。于是小飞机便私底下来打探,他拨打了大师兄的电话,“老大,你看见群里的通知了吗?”
“嗯,看见了,怎么啦?”
“怎么啦?这小潘潘是不是飘了啊?本来应该你来通知的,怎么轮到他来号施令了哇,不太对啊?”
房无依呵呵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师父叫谁,谁就要去吧,管他的,乐得清闲一下下!”
“也是,不过老大,你过去吗?”
江心月在一旁听见了,接话道,“鹏飞师兄啊,去呀,怎么不去?师父来了我们不去,岂不又要被他说成我们不尊师重道、忤逆师父?我们可不能留下把柄让他作妖!”
“哈哈哈,小师妹这样说了,那我们就过去,要我们三个人一起走吗?我好与你们会合!”
“不用了,鹏飞师兄,你先过去吧,我们一会就过去。要是我们一块出现,没准小心眼的师父又会是我们是串通好的!”
“那好吧,我稍微收拾一下就出,一会,小潘潘那里见!”
半个钟头之后,房无依与江心月骑着电毛驴就到了小潘子的庭院里。他俩锁好电动车,便往小潘子的家里走。小潘子的家在四楼,虽然楼层不高,但由于是老式住宅,楼道狭窄。上得几级台阶,江心月就有些气喘。
房无依只得先是拉着她的手往上走,后来没办法,就只得转到江心月的背后,推着她往上爬了。房无依知道,别看江心月表面上给人生龙活虎的样子,其实,她坐月子的时候落下来“月子里的病”。加上长时期的操劳、熬夜、心情压抑,所以心脏便有些不得劲。
遇上爬高、窜低、搬些重物啥的,那腰就会疼的直不起来。所以不是电梯房、这江心月爬楼就是遭罪,就是受累。当然,江心月的这些症状,恰好是他俩那晚上一起安床的时候,被暴露出来让房无依一收眼底的。
他是既心疼、又感无助!甚至是产生了恨自己“书到用时方恨少”的自责呢。但江心月的韧劲一上来,咬牙也能坚持,这就是江心月的另一面——顽强。
终于,他俩进到了小潘子的屋里。本以为,他们的家与小潘子这里很近,应该算是先到的一波,结果看到了小老头钟雄和卖纳豆的周曼,当然还有钟华一。
按理说,那蒋新生也应该到的,但他被庄大师给留在深圳了,因为蒋新生是被赵蒙根给约到深圳的。赵蒙根还没来,他就得在那里等着赵蒙根。当然梁立峰看见了他,也没敢透露他也是自己的徒弟之一这样的身份,而是顺着赵蒙根给他打的招呼,临时客串让蒋新生扮演一个做药材的药材商,不然暴露了这样的真相,胡妈妈对梁立峰的惩罚只会更重、更惨。
这让蒋新生感到既尴尬又吃惊。尴尬的是,自己作为梁立峰的“徒弟”,见证了“师父”梁立峰被惩罚的情状,结果还得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出来;而吃惊的是,梁立峰为了整大师兄,对胡妈妈、庄大师说的话当中,只有一半是真话,就是收大师兄做徒弟的日子。而半年后的再次收徒,只字不提。
这么来看,江心月、白纯风、小潘子等包括他自己,都在梁立峰自己还不是道门弟子的时候,就被梁立峰以师父的名头先收成了徒弟。如果庄大师和胡妈妈这里,来一个通通不承认他们的道门弟子身份,简直不敢往下边想下去,真的是细思极恐啊?
所以,梁立峰第二天先飞昆明,蒋新生乐不得留在深圳,至少他从小潘子那里知道了消息,梁立峰迫不及待地要赶到昆明去,当然是为第三次收徒而来,这是屡教不改的举动,另外就是以师父的名头收拾大师兄了。他,夹在这样的尴尬场面之中,避嫌才是正解啊。
江心月到底是一个仪态大方的人,那梁立峰再有气,见到了江公主,也只得喜笑颜开的。“啊,没想到月月也在昆明啊,比师父还来得早?”梁立峰有些言不由衷地问候道。
“是呀,我就说嘛,我家师父也是神出鬼没的。一会在哈尔滨、一会又在深圳、这一会又到昆明了,真是猜不到你究竟在哪里修呢?”江心月的话也就是随便一说,梁立峰倒警觉起来,“呵呵,月月啊,你咋知道师父是从深圳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