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琴容轩却不说话,扭头先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颇为赞赏的微微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这才转头对林瑾温温一笑:“抄家。”
大闹朝堂
有琴容轩的笑容看起来温暖和,但说出的话却让人咬牙切齿,他又迅速看了我一眼,在我看来,全是算计,这才说:“刚才已经宣布了陛下旨意,按祖宗规则不能宣第二遍,如果林尚书,有疑问,就看这个吧。”说着,他边将手中的诏书双手捧上。
林瑾则微微皱眉,拱手恭敬地说:“太子殿下有礼,臣等恭谢圣恩。”说着也双手接住诏书打开看了一遍,这才跪倒在地口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接旨。”有琴容轩立马装模作样地抬手扶住了他,笑嘻嘻地温言道:“多谢林尚书配合。”
我只觉有琴容轩的笑容竟似毒蛇般,皱了一下眉,有琴容轩又审视地打量了我半天,眼里的利光波动也异常明显,这才说:“这位……”
我则立马抱拳,抢先说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一套:“草民参见太子殿下,在下苏铭瑄,是林瑾仲茗的同胞兄长。”他一阵惊奇,装作第一次见我般上下打量了一下,嘴里啧啧作响:“原来是这样,真的很像,真的很像。”
我暗自冷哼了一声,这次再见到他,仇恨已经大过了爱恋,现在想来也真可悲,若不是他三番五次总是想陷害林家与不义,我可能到现在都执迷不悔爱着他。
有琴容轩则姿态优雅微微侧身抬手做出了个请的姿势,抬眼温笑道:“本宫也是公事公办,林尚书请吧。”林瑾对我使了个眼色,也恭敬地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个人都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个笑容,这才一前一后也进了林府。
我悄悄瞟了一眼,府内已经来了不少身穿红色衮服的文官,细细再打量了一眼,官帽,皂靴,黑腰带,竟是大理寺的武官官员,全都撩衣掳袖子,做摩拳擦掌状,恨不得现在就要大干一场。
林府里面早已经乱成了一团粥,身着灰色衣服的家丁早就战战兢兢强装镇定站在照壁处,看着已经吓的面如土色,那样子恨不得长出翅膀一溜烟飞出去。见到林瑾前来,都呈惊喜状,有的腿软一下子扑向了他一把抱住了大腿,有的则立即蹭了过来鼻涕横流哭诉道:“三少爷,三少爷……这可如何是好?”
林瑾摆摆手,低声安抚了几句,话音还未落,一个家丁看见我便尖叫道:“闹鬼啊!”更有甚至直接嚷嚷着就往其他院落冲过去,早就被大理寺官员拦住。
林瑾眉头深深一皱,摔了袖子:“吼什么,都给我安静些。这是二少爷的同胞兄长,现在便是你们的少爷。”
大胆的家丁诚惶诚恐地看了我半天,这才俏声说:“不可能啊,当年嫣夫人只有……”立时林瑾便吼道:“主子的事情也是你们能猜测的?”马上就没有人说话了。
有琴容轩本自含笑的嘴紧抿,狐疑地打量了我半天看着我,霎时冷了脸,肃杀之意立起。必然他察觉到了那个家丁的话中有话,我斜眼瞥了她一眼,又装作不动声色向那些家丁一抱拳:“在下苏铭瑄,是林仲茗的同胞兄长。”
一群人也战战兢兢地对我点头哈腰,有琴容轩则微微一笑,在一旁负手而立,抬头看了看天,便道:“午时三刻已到。开始吧。”
一道令下,那些大理寺官员早就拉着家丁分道查抄去了,一时间林府鸡飞狗跳,想必后院那些女眷也倍受荼毒,倒是有琴容轩非常悠闲,在会客堂悠闲地品着茶。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便有拿着文书和纸笔的官员在记录各个抄家物品,一切能动用家伙,以及林府赐第,俱全部记录在案,其中房地契纸,家人文书,全都封了,就连娘以前用过的锦瑟鸾云步摇,我都眼睁睁地看着被收到了大箱中。
我心生不悦,但又无可奈何,不一会便来了一人,手中拿着几张文书,身后两个人抬出了一个檀木箱子,一脸激动地向有琴容轩禀报:“太子殿下……这个是……?”
有琴容轩皱着眉头看了一阵那几张纸,起身打开箱子,我发现里面全是地契文书之类,斜眼打量了一下林瑾,带着玩味的笑容说道:“林尚书什么时候也学会了重利盘剥?”
林瑾皱了一下眉,语气中带着丝丝不耐:“殿下此话怎解?”
有琴容轩冷哼一声,甩袖将那契约一下子扔到地上:“林叔宜,你乃朝廷命官,为何还要做出如此勾当?”来人,带走!
说着,便有两人上前就拿下了林瑾,林瑾则微微皱眉,沉声道:“臣冤枉。”
有琴容轩叹了一口气:“林尚书赃物已经查获,本宫也开不了这个先例,您有什么话,还是当面跟圣上说吧。”说着挥了挥手,就将林瑾带走,林瑾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一甩跑袖,挣脱了那两人,自己直径走了。
有琴容轩直直看着我:“林……”我一下子打断他的话,冷笑道:“草民苏铭瑄,是林仲茗的同胞兄弟,既然太子殿下已经彻查完毕,那就恭送殿下了。”说着便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有琴容轩微微皱眉,摇头自己嘟囔着什么,便起身骑马走了。
我舒了一口气,这才转身回府,进了后院后,这才发现大理寺的官员已经将各个房间翻了个稀巴烂,箱开柜破,爹那些收藏了多年的兵器都破破烂烂地扔在地上,地上到处都是被撕坏的纸张被砸碎的古董,甚至还有女人用的肚兜也散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