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顿是六神无主。
好生生一个少年郎,莫非如此便死了。
多可惜。
戏子一会看窗外,一会听响动,慌得她,手不是手,脚不是脚,一会站,站得心慌慌,一会坐,坐得泪汪汪。
忽的大响,好似天漏了洞。
戏子惊醒,原是她之前太心慌,以至睡了去。
怎了!怎了!怎了!
戏子团团转,找人打听,又不敢,张望窗外,也不敢,凝神静思,还不敢。
帘子哗啦啦响,琉璃珠儿碰珠而,星星往下坠。
戏子旋的转回身。
你道来人不是那少年郎更是谁!
路明非浑身染血,气度却是安详,倦倦打了个呵欠,歪坐在榻上,捏了干果,吹去皮。
“到哪了。”
路明非说。
“接着唱。”
这一页海城亮如白昼,夜空异象纷呈,孩童们开心的很,只觉比那元宵灯会更有趣。
非人入外罡,盛况竟至此。
重伤隐居的外罡看了一夜的异象,长叹一声,道一句“后生可畏”,黯然走了。
城主备了重礼,命八十余小厮挑着,十里长街铺红毯挂璎珞,在门外候了一夜。
他们也听了一夜的曲。
翌日天明,戏子推门出来,少年郎早已无影无踪,城主捶胸顿足,懊丧不已,只寻得一副少年郎所留墨宝,上书四字,“龙蛇密录”。
自此,九州再多一外罡,也多一传承,是为龙蛇密录。
可惜,自祖师以降,再无人修出青龙劲,只得腾蛇劲。
直到路明非。
当路民非在死人堆里睁开眼,看着远处走来的那两人。
他听得女孩说。
“师傅,师傅,你看,那边有人还活着。”
路明非恍恍惚惚,一时想了很多,一时又无思无想。
路明非听一个老人唤他。
“时间到了。”
千年光阴走马灯般倏忽而过。
一点灵光高高升起。
“是了。”
路明非自语。
“时间到了。”
龙族世界,高天原,黄铜茧,第一道裂缝蜿蜒而下。
一时间,天地变色。
无数道目光,从天从地从海,从过去从现在从未来,齐齐望向这一处。
八足天马嘶鸣,谁和谁冲杀。
远东隐秘之地,三长老一抚须,低声吟道。
“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