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是欣赏了一阵之后,这才不紧不慢走上前,将小狼抱在了怀里。
还不等雪绒破口大骂,宝珠便道,“哎呀真是对不起啊雪绒姑娘,这畜生就是畜生,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概是瞧着这院子里都是护着它的人,所以就狐假虎威故意狂吠吧,你大人有大量,怎么可能跟一条畜生计较呢,对吧?”
雪绒瞪圆了眼睛,“你是不是在指槐骂桑,说我是畜生?!”
宝珠的眼睛比她瞪得还大,语气委屈得要命,“雪绒姑娘你怎么这样想我呢,我哪有这胆子啊,大家有目共睹,骂得就是我怀里这只小畜生,雪绒姑娘何必往自己身上揽?”
玉露帮腔道,“对啊,雪绒姑娘不要妄自菲薄,你比畜生强多了!”
两个人一唱一和,快把雪绒给气晕了。
“好了,”时春柔上前打圆场,怕日后雪绒去墨云渡面前告这两个丫头的状,便先板着脸训斥,“一个个的不会说话,都下去,罚你们今晚不许吃饭!”
宝珠玉露有些委屈地望向时春柔,然后抱着小狼下去了。
而时春柔先收拾了这两个人,雪绒也就不好再追着不放了。
她把这口恶气咽回肚子里,又看向时春柔,“算了,我也不是那么爱计较的人,再说今天是过来找你的,先进屋吧。”
时春柔点头,“好。”
雪绒走在前面,到了门口又把手缩回来,“这里面没有狗了吧?”
“没有,”时春柔摇头,也没纠正那其实是狼。
雪绒这才推开门走进去,大刺刺地坐在屋子中央的绣花鼓凳上。
目光四处张望,而后啧啧点评,“你怎么住得这么寒酸啊,外头都叫你一声督主夫人,那他们知道你在东厂里过的日子还不如我吗?”
“那只是虚名而已。”时春柔在她旁边坐下,“实际上,我就是督主身边的一个下属罢了。”
“就算只是下属,也不能过得这么寒酸啊。”雪绒继续开口,然后褪下自己手腕上的红玉镯子。
递给时春柔,声音里带着一股子高贵感,“这是督主给我的,说是整个大齐也就七八个,非常珍贵,如果你拿去当了能值个上千两吧,正好可以用来修缮这个屋子。”
时春柔怎么可能去接,当即推脱,“不用了,这是督主给你的,我要是拿去当了,督主会不高兴的。”
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雪绒捂嘴笑得格外开怀,整个人花枝乱颤的。
她抬手去拍时春柔的肩膀,“放心吧,督主给我的好东西多得是,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少了这一样。”
顿了顿又道,“而且就算注意到了,督主疼爱我,也不会说什么的,待会儿我回去再给你找几件东西,那边的角桌上好像缺个花瓶,我那儿正好有。”
“不用了,”时春柔十分平静地拒绝,“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太贵重,我受不起的。”
说着,就要把镯子还给雪绒。
雪绒按住她的手,目光里多了几分炙热,“你当真不要吗,如果我能一直在东厂里待着,你以后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当真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