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柔也的确开口了,她道,“就不劳烦你伺候我了,你昨日不是病了吗,让你这个病人来照顾我,我岂不是太没良心了?”
“是啊雪绒姑娘,我家夫人我们会照顾的,你若是真的担心她,那就别让人在外头喊了,吵得人头昏脑涨,不知道的,该以为你是故意要让我夫人更难受呢。”宝珠脸上带笑,说的话却字字暗中讥讽。
雪绒只能眼睁睁看着时春柔进了院子。
她本来还想再让丫鬟喊两声的,但两个护卫凶神恶煞的,“雪绒姑娘,你还是别打扰夫人休息了吧。”
雪绒不甘心地看了眼院门,跺脚离开了。
回到葳蕤阁,她把桌上所有的东西都给摔了,仍旧发泄不完自己的怒火。
“贱人,不就是怕我会赖在院子里不走,到时候晚上把督主给抢走吗,好歹姐妹一场,居然如此想我!”
丫鬟低头在旁边收拾满地狼藉,忍不住在心底腹诽。
明明雪绒就是抱着这个念头去的啊。
甚至为了今晚能抢走督主,还特意换了薄纱绣蟒纹的肚兜,又熏了依兰香。
做得如此明显,现在反倒怪起督主夫人来了?
人家算起来是正妻,捍卫自己的夫君有什么不对。
但这话丫鬟也就只敢在心里说说而已。
面上规规矩矩地收拾完地上的狼藉,便打算退出去。
“你站住,”雪绒却叫住了她,“你现在再去一趟督主的院子。”
丫鬟直接给她跪下了,嗓音嘶哑得厉害,“姑娘,我已经喊不出来了,而且那个护卫说了,不让再大吵大闹吵到夫人休息的。”
“谁让你去喊了,”雪绒冷笑,想起刚才的事情就窝火。
她命令丫鬟,“你就去外头守着就是,帮我仔细看看,都有谁进出,然后挑出里头最好说话的,领到我的葳蕤阁来,我有话跟她说。”
:难道是想吃点别的?
快午时,来教时春柔潘图文的夫子来了。
居然是个女人。
约莫四十岁的年纪,一身大齐的衣着打扮,但深邃的五官证明她是个潘图人。
“干什么这样看着我,怎么,没见过女夫子吗?”
时春柔没回答,倒是旁边的李夫子问,“你好生奇怪,明明是潘图国的人,却来帮着教大齐的人学这些,而且还是教督主身边的人,难道不怕督主到时候攻打你们潘图吗?”
李夫子说得直白,让时春柔着实出了把汗。
虽然她也想问这个,但也不必这样公然问吧?
万一惹得人家不高兴了怎么办。
很快,时春柔就发现自己这个担忧多虑了。
因为李夫子说完后,女人便直接狠狠翻了个白眼,“攻打就攻打呗,他们生性残暴早就该呗收拾了,到时候男的抓去修城墙,女的抓来种地干活,让他们每天累得只想倒头就睡,也就没心思搞那些弯弯绕绕的算计肠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