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学得快,那大概是记忆力跟母语给加的buff吧,没有天赋这一说,毕竟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聪明的人,我只是会比别人更认真些罢了。
“是我翻书的声音吵醒你了吗?”
看到突然醒来并且无比清醒的女孩我有点不解,明明前几分钟我瞥向爱丽丝的时候,她看起来还睡得很沉。
“没有哦,是人家自己醒哒。”或者换种说法,她只是在装睡罢了,毕竟异能体需要什么睡眠呢,一切表现都不过是为了迷惑外者。
而且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通过这次装睡爱丽丝更加完善地拼凑好了绘音酱的人格,是个很会为他人着想的孩子呢。
从被压住不忍扯出的头发到那微乎其微的翻页声,无一不体现了这个孩子的温柔。
结合着上午的表现来看,温柔却又不失其锋芒,理性与感性并存的存在,而且学东西也很快,看来畩澕獨傢林太郎的喜悦又要增添上一分了,爱丽丝笑了笑。
“既然起来了我们就下去吧。”爱丽丝拍了拍自己的小裙子跳下床。
“嗯。”下床之后我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整理了床单顺便叠好了睡乱的小毯子。
我做这一切的时候爱丽丝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我,直到我整理完她才拉起我的手一起下楼。
好像自从我拒绝未果放任她靠近之后,爱丽丝就总是自顾自地喜欢和我手拉手,这样的行为让我想起了中学时那些上厕所、打热水都硬要凑一对的小姑娘们,幼稚又可爱的行为,是出于心智的尚未成熟。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就纵容她一下吧,毕竟还只是个实打实的小孩子呢。
幼女壳里装大叔的某人:嗯。
下楼后我并没有第一时间看见森医生,就在我以为他又出门的时候,旁边药剂室的门开了,不大的房间里光线被向下折叠的百叶窗紧紧挡住,只留一盏小灯散发着昏暗的光线,其中一半被森医生改成了自己的办公区,另一半则是冰冷的实验台和各种试剂瓶。
这些试剂瓶与外面那些贴有标签的药剂不同,深色的瓶子使人看不清溶液原本的颜色,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如果成了森医生的敌人的话,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我啧啧舌,还好我选择了正确的站队。
森鸥外:“哎呀呀,绘音酱和爱丽丝醒了呀,我现在这里有些忙,就先不陪你们玩了。”
“知道啦。”爱丽丝一边说着,一边又拉着我来到了沙发上。
这时我才注意到不知何时爱丽丝的手中也拿了本书,我回想了一下,所以是从卧室里那个书架上带的嘛,好像也只有那里有书了。
我瞥了一眼,e没看懂书的标题,但根据封面插画可以判断出这大概率是一本跟医学有关的书籍,好大的一个人体解刨图摆在封面上,说实话这种十分写实的插画还怪瘆人的。
看着一旁坐在沙发上便不不再管我,而是自己津津有味看着书的爱丽丝,我有点惊讶,这边的孩子看的书都这么深奥的嘛,里面绝对有很多专业名词吧,果然,爱丽丝是小说里的那种天才少女,于是我的摆烂就这么被打断了。
毫不知情自己激发了绘音酱斗志的爱丽丝此时正看着一段解析眯了眯眼,所以那条神经应该被切除掉才对吗,上次果然试错了方法。
这么思考着,爱丽丝转头便看见了正在努力自学日语的绘音酱,认真又自律的孩子总是格外惹人喜爱,脏兮兮的镭钵街也可以捡到宝,林太郎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爱丽丝勾了勾嘴角。
每个人都有适用于自己的学习方法,对我来说每学上个一个小时便放空大脑五分钟是多年来的惯例。
在这发呆的五分钟里,我靠在沙发上视线四处飘荡,总感觉这个诊所的生活气息很少啊,少的就像是这里的主人会随时收拾东西跑路一样,空气里充斥着各种化学药品的味道,就连光线也幽暗得可怜。
这样可不行,太不利于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发展了,我看了看小小只的爱丽丝,怪不得长得这么矮,原来是太阳晒少了。
在我看完了节的日常对话后,森医生蓬头垢面地从那个黑暗的小屋出来了。
原本整洁的白大褂上多出了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窟窿,看起来像是被浓酸之类的东西给腐蚀过一样,同时空气中还伴随着一股刺鼻难闻的气息。
森医生在做什么奇奇怪怪的实验吗?我在心中猜测,当然只要他不说我就不会过问,这是乖孩子的基本法则。
不过这股味道可真上头,锈味伴随着浓烈的酸涩与我的鼻腔黏膜做着激烈斗争,哎呀,要忍不住了。
“阿嚏,阿阿嚏——”
我搓了搓鼻子看向不远处的森医生:“我可以打开诊所的大门通通风吗?”
“当然。”
很显然森医生现在处理自己都有些忙手忙脚,他只回了我两个字就疾步上楼了,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又快步回到了药剂室重新将自己关进小黑屋。
我跳下沙发走到诊所的大门后转身看了眼爱丽丝,她好像并没有被刚刚那股刺鼻的气味所影响,不愧是森医生的“爱女”,看来我也得早点适应这样的日子才行。
打开大门我感受着阳光的沐浴,四五点钟的太阳总是格外温暖,这边的街区在离垃圾堆很远的地方,所以空气比东区要好得多。
诊所门口前光秃秃的一片,右侧甚至摆了一盆不知何时落败了的未知盆栽,裸露又崎岖的枝干就像早已风干的木乃伊,脆弱到感觉上手一捏就会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