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阿蒂尔长着一张冷峻、忧郁的脸庞,虽然外表看起来十分柔弱,但他碧色的眼底时刻透露着犀利。
就像是一把尘封已久的利刃,他迫切地想要戳穿这个世界虚伪的表层,但却被不知名的镣铐束缚住了双手,所以此刻沉寂着身躯,但依旧能看的出,这是一把很锋利的宝剑,只是暂时蒙尘了而已。
叮——电梯的门开了。
在兰堂走出电梯后,我站在他的身后没有动弹。
兰堂本不打算回头,但少女平缓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如果火种熄灭了,那么不妨去做一名盗火者,就像普罗米修斯那样。”我对着怔愣着转过身的男人笑了笑:“你知道吗,这可是‘你’曾经亲口说的。”在另一个世界。
“以及,父亲就在那扇大门之后,我还有事,就先不进去了。”
面对着即将闭合的电梯门,兰堂微微睁大了双眼,这个一直保持冷静的男人有片刻的失态。
“你,认识我吗?”
叮——电梯门关上了,一切的答案再次被掩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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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兰堂的时候,他站在了林太郎身后,成为了港口afia目前唯一的干部候选。
虽然这个身份晋升的太过迅速,导致了一小部分底层成员的不满,但不知道林太郎用了什么小手段,或者说是兰堂凭借着自身优秀的实力最终说服了他们。
总之那些背地里的议论纷纷全被强硬地摁了下去。
我与林太郎身后的兰堂对上视线,他看着我,黄绿色的瞳孔微微闪烁,似乎是想要和我说话,但又迫于办公室较为肃静的气氛没有开口。
“兰堂你先下去吧。”一阵钢笔的沙沙声后,森鸥外递给兰堂一份文件:“先照着这上面回收一下失物。”
这是兰堂成为干部候选后的第一个任务,按理说晋升后的初次任务一般都会是一项带有挑战性的任务,但森鸥外交给兰堂的活十分轻松。
轻松得好像他并不在意,兰堂是否会在这个位置上尽到他应有的责任一样。
虽说这也正好和了兰堂的意,但我却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按理说,惜才如林太郎,像兰堂这样的人难道不是应该紧紧地抓在手中才对吗,但眼下这个情况,很明显是要放弃他的节奏啊。
于是在兰堂退出办公室后,我不解地看向林太郎,你要放弃一个连政府都垂涎的超越者吗?
“为什么?”这样的强者可不多见。
“唔,要问原因的话,其实有不少。”森鸥外放下钢笔,暗红色的眸子垂了下去,“不过究其缘由最主要的是不可控,虽然我也很希望港口能拥有一位这样的超越者,但要是不可控的话还是很麻烦啊。”
“所以只要让兰堂变成可控状态就可以了吧。”背上趴着一只金色萝莉,我微微弯腰做出一副沉思的表情。
“绘音酱是有什么想法吗?”森鸥外看向正与自家异能玩叠叠乐的少女,放弃兰堂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所做出的最优解,不知道绘音酱会给出一份怎样的不同答卷呢。
我伸出双手将爱丽丝平稳地放到地上,然后转身面向林太郎:“你要给我打钱了。”
“这样啊。”森鸥外笑了笑,都差点忘了还有个售后呢,就是不知道这个售后服务的质量如何啊,以及可以具体到什么水准,希望性价比能高一些。
理解林太郎意思的我对他点点头:“我会尽量,至于最终能做到什么程度,我猜应该不会比直接放弃一个超越者更糟心了。”
森鸥外:“嗯,那就——”
“先打钱!”我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个数,有关组织共同利益的情报休想从我这里薅羊毛。
森鸥外:嘤。
从林太郎那里顺了一大笔资金的我心满意足地走出了首领办公室,然而在我途经走廊的彩绘玻璃时,一位站在不远处巨大雕花落地窗下的长发男子跃入眼帘。
他背对着我,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
看着通过彩绘玻璃照进来的光芒,兰堂的神情有些琢磨不定,他如今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那么是本该如此,还是说他弄丢了自己的信仰。
那么如果有的话,他的信仰又是什么,在脑海中那个一直念念不忘却又一回忆就溢满了悲痛的名字又是谁?他本人又是谁?
他真的是兰堂吗,不,那只用从他身边捡回来的帽子上的字母拼凑出来的名字,根据当时救他的人说,他手里紧握着那顶礼帽。
可如果不是兰堂,那他又是谁呢?
长发男子微微仰头,数道透过彩绘玻璃的阳光倾泻在他身上,但他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
或者说从很久以前,自他醒来发现自己失去记忆后,便很难再感受到温暖了,但是前几日,从那个女孩的话里,他好像——
这么想着,他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你是在等我吗?”我看着眼前仍旧穿的很保暖的男人。
兰堂没有回答少女的话,只是低下头说:“我送小姐下去。”
就这样眼见着电梯到底,一路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