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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诺丁法官把询问的眼神递给辩方律师博朗，后者也表示自己没有证人了。

“感谢两位律师和证人们，”诺丁法官看了眼纪录的本子，然后宣判这场听证会的结果，“在听取了控辩双方的证词后，本庭认为虽然在审讯时温度骤降，但鉴于只有被告一人产生反应，且被告所宣称的警官们的对应措施均非义务范围内，本庭宣布被告泰特。弗叶的dna证据可以用作证据在陪审团面前作证。本次听证会解散。”

沈烈松了口气，他回头去看坐在观审席的警官们，奥斯顿对他比了个大拇指，他颔，下一秒去看向凯西，凯西的脸上依然没有笑模样，他站了起来走出了审判庭，迪诺匆忙地对他点了下头，然后追着凯西出去了。

沈烈微微皱起眉，这时辩护律师博朗走了过来，深吸了一口气，问他：“准备接受控辩交易吗？”

沈烈把视线收回来，从容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博朗试探：“八项一级杀人罪，二项二级杀人罪，四项同时服刑。”

沈烈嗤笑出声：“不可能。”他沉吟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条件，“二级杀人罪可以去掉，八项一级杀人罪不同时服刑。”

博朗咬牙：“那是三百二十年刑期！他是个残疾人他这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他在监狱里活不下去！”

沈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与我何干？他在杀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他会在监狱里活不下去？”

博朗语塞。

沈烈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留给博朗一个冷淡的背影：“你不接受也可以，我们庭审见。”

但其实沈烈很清楚，她毫无选择只能接受，因为只要上了庭审，不到十分钟陪审团就会宣判他所有罪名成立。

……

凯西走出了审判庭，又顺着走廊走到了天台上，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这才觉得胸口堵着的怒气缓和了一些。

这时他听到了脚步声，微微侧头后，他看到了自己棕棕眼的搭档：“是你。”

迪诺“嗯”了一声，靠在了他旁边的栏杆上，陪他一起吹风。

五分钟后，迪诺开口：“想聊聊吗？”

又过了五分钟，凯西回答：“不是现在。”

迪诺说：“好。”

一阵风吹过，是夏日的风，夹带着一丝微凉吹散了此时此刻天台上的酷热，吹起了迪诺颊边的碎，也吹湿了凯西的眼眶。

第67章［第四案懦弱］第六十七章

曼哈顿是这个灯火不夜城的心脏，凌晨十二点的风从地铁口吹了出来，吹过停在酒店门口的迈巴赫，吹过缩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里的流浪汉，吹过站在街头穿着性感正在低头点烟的金女人，最后消融于弥漫在哈德森江上的朦胧雾气。

金碧眼的俊美男人从一辆suV上下来，急匆匆地跑过东张西望的人群，瞥了一眼停在楼门口的医疗救护车，推开了这个公寓楼的门。他没有等电梯，而是蹬蹬蹬地一口气跑上了五楼，在走出楼梯口的时候却下意识地放慢了度，透过在门口站着的两三个警官之间的缝隙，他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门。

凯西的喉头滚动了一下，想说话的时候才现自己的嗓子十分干哑，他走过那两三个警官，伸手把隔离带抬起钻了进去，抬着担架的两个警官迎面走来，凯西低头去看那个担架上面躺着的人，可那个人的脸却被白色的布盖上了，凯西知道这块白布的言外之意——人死了，不把他的脸暴露给无关的人是对死者最后的尊重。

那两个警官搬着担架和担架上的尸体走远了，凯西还在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一个低沉的声音把他的神智叫了回来，他回过头，是自己的搭档迪诺。迪诺比他高快半头，正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凯西沉默了一下，用唾沫润了润嘶哑干渴的喉咙，他问道：“是她吗？”

迪诺说是，凯西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凯西从迪诺身侧擦了过去，朝案现场厨房走去，厨房里还有几个鉴证组的警官在收集证据和采样，但他的目光都集中在厨房燃气灶旁边的墙上，白色的瓷砖有几块已经碎裂了，上面沾染了鲜红的血，还有一些白色的物质。

凯西盯着那些血迹，感觉那几块血迹就在他的眼前朝他慢慢地逼近，让他窒息。然后他听到了身后传来里皮鞋踩在地板上出的“哒哒”的声音——有人进了厨房，站到了他的旁边。

他以为是迪诺，没想到是沈烈。

沈烈也在看那一大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半分钟后，他说：“这是我的错。”

凯西说了他在接到通知以后的第二句话：“这是我们的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