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源摆摆手,又往里头走去!
路过苏若薇的房间,见大门紧闭,里头却亮着灯,便去敲了敲房门。
却听里头传来一个微冷但镇定的声音。
“乱兵到了么?你等儿郎且战,你们死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薛源不由一笑,说,“苏总打算怎么做啊,说出来本王听听。”
坐在床前的苏若薇猛听得这个声音,顿时弹了起来,捏在手里的匕首也“当啷”一声落地!
“王爷?”
苏若薇开门,却见薛源笑呵呵地站在门口,笑容依旧看着有点傻,却是如此温暖,又如此让她安心。
“王爷。。。。。。”
苏若薇眼眶一湿,本能地向前迈了一步,与薛源几寸之远,却终是停下了。
旋即突然回头,想关门。
薛源一愣,连忙抵住门,说道,“怎么了,你在生我气,没有护好王府是么?是是是,我他娘也在检讨呢,被胜利冲昏了头,差点老家让人偷。。。。。。欸,等下!”
薛源发现,苏若薇突然跑回去,将桌上的一张纸收进了袖中。
顿时好奇起来。
“写的啥?”
“没啥,我。。。。。。还我,快还我!”
苏若薇想拼命护住那张纸,却还是被薛源抢了过去。
薛源身为六品儒修,自是一目十行,一眼就能看完。
“若薇拜上王爷亲启:夜漏三更,寒刃侵窗,闻铁蹄裂帛之声渐近!
若薇一介商女,不知家国天下,兵锋凛冷,却亦闻宁碎昆山玉,不蒙瓦土尘,故决意与王府同陨,以全此身清白,以报王爷知遇。
自七月归府,若薇承君恩得洗冤狱,又犹记中秋灯市如昼,风吹桂子盈袖,与殿下执手同游,人面桃花,月上柳梢,若薇此生唯一风月与殿下同渡,无憾矣!
望殿下克成大业,救天下于水火,妾身卑鄙,实不值殿下挂怀。
临绝手颤,素纸尽然胭脂痕。窗外鼓角声急,若薇当整簪更衣,白刃代绫,候殿下于碧落!
苏若薇绝笔!”
纸上,果有泪痕。
薛源知这个时代的女子,不乏以死求节之人,苏若薇做出这个决定,他不意外。
意外的是,信中没提她喜欢自己,却字字句句,都在说她喜欢自己。
这大抵是她最大胆的一次了吧。
不由将信收入袖中,然后轻轻将她搂入怀中。
温声道,“别怕,自今日起,再没有人可以让你这般提心吊胆了!”
苏若薇又急又羞,又见门外还有人,不由挣扎了下。
但很快就沦陷在了那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双眸盈盈秋水滑落,滴在薛源肩上。
却听薛源在她耳边又道,“你那个妾身卑鄙,是蓄谋已久的笔误吗?你想做王妃很久了是不是?”
苏若薇闻言,顿时红了脸颊。
连忙轻轻一拳打在薛源胸口,辩解道,“胡说八道!那、那分明是。。。。。。”
“那分明就是事实。”薛源打断道,“王府大权尽在你手,连本王要钱都需找你批,你不是王妃又是谁?”
苏若薇愣了下,再也不敢直视薛源,无处安放的眼神,又手忙脚乱的动作,伴着脸上的红晕齐飞,端的是美如春深海棠。
“我,我没有。。。。。。没。。。。。”声音却是越来越低。
薛源看得心酥,不由悄悄摸了把苏若薇的屁股,却是惊得苏若薇连忙捂住嘴,差点惊叫出声来。
外边的老周、苏跃山等人连忙扭过头去。
但很快苏跃山的头又抬了起来。
“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二妹肯定跟王爷有一腿啊!”
“爹,咱家要出息了!”
“我离国舅,你离国丈,就差王爷一统天下了!”
。。。。。。
知道还有大事要处理,薛源自没有贪恋温柔乡。
很快,城中战事平歇,齐元胜等人也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