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不经意地拉了拉被尿吸在裆部的裤子。
薛源点点头,说,“行,回头再给你买条裤子。”
秦三泰顿时像被戳到了命门,差点跳起来,连忙说道,“昨夜城里下雨了王爷知道么,地上湿,方才一屁股坐水坑里了,你说巧不巧。。。。。。”
“不是尿了么?”剑七无情地戳穿。
“剑七兄弟你莫污人清白!什么尿了,当时你们是没看到,我可是慷慨赴死,还大骂了那陈启年一顿!
读。。。。。。读书人的事。。。。。。气节。。。。。。怎么能说是尿了?”
秦三泰喋喋不休地说着,再就是什么“宁死不屈、浩然正气”之类文邹邹的词,惹得薛源和剑七都笑了起来,林子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半日后,三人抵达安远城外的松林镇。
镇子不大,不过街上人不少,大都是因为前两天打仗,滞留在此的过路人。
薛源先带秦三泰去一家成衣铺子买了条裤子,顺便还给他买了套合身的锦袍,又去澡堂洗了个澡,换上新的行头。
玩笑归玩笑,这小老子也算是薛源的心头宝,自舍不得让他蓬头垢面地回去。
换上新衣的秦三泰一下子就活泛起来了,说这里他以前来过,带着薛源和剑七就进了一家颇为雅致的酒楼,点了一桌酒菜。
薛源坐下,听到隔壁一桌几个大汉正在大声聊天。
“听说了么?宁王好像打赢了,这宁州的地界儿,以后可真就他个傻王说了算了!”
“狗屁,他就是剑七那妖人的傀儡!一个傻子能有那么大本事?”
“赵大,你这是多久前的消息?最新的消息是,宁王不是傻子,人家忍辱负重就在等今天!而且据说,他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周边几桌的人都不时向他们投去异样的目光,却没有一个敢搭茬。
毕竟这种朝廷大事,普通人谁敢胡乱议论?
几个大汉看起来是在赶路,吃完后立马结账,就要出门。
却在经过薛源这桌时,为首一短须大汉,盯着剑七放在桌上的剑看了一眼。
旋即停下脚步,对剑七道,“兄台哪万儿?”
剑七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走水的,无门。”
短须大汉便抱了个拳,又巴拉巴拉说了一串薛源和秦三泰都听不懂的话,接着剑七也站起来冲他抱了一拳,说了几句鸟语。
很快那几人就出了门去。
“他们谁?”薛源好奇道。
“天下盟的人。”
“你会天下盟的黑话?”
“以前没饭吃的时候,在那混过吃喝,还当过一阵小头目。”
“那怎么又出来了?”
薛源一阵可惜,要是剑七还在天下盟,那岂不是可以效仿遗老会,一步步蚕食天下盟?
要知道天下盟中,可都是江湖中人,武修比遗老会还多。
“道不同不相为谋。”
剑七喝了口酒,旋即又道,“不过他们问我宁安城是不是可以进去了,又问我双峰山在宁安城哪个方位。”
薛源笑了笑,说,“这么说,这些人也是想去挖黄金?”
剑七却摇摇头,说,“即便双峰山真有黄金,也轮不到他们外乡人来挖。天下盟有规矩,盟中之人不得随意去别人的堂口谋利,否则就算‘踩界’,轻则罚钱,重则取命。”
他这么一说,薛源和秦三泰都陷入了沉思。
很快,秦三泰说道,“若是如此,那么他们怕是被天下盟高层派去双峰山的。难不成,双峰山真的挖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北燕人以挖黄金为掩护,要挖的东西必然隐秘,天下盟怎会知道?”薛源反问。
秦三泰语塞,一时也不得其解。
薛源拿起饭碗,说,“赶紧吃饭,吃完饭赶紧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