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宿舍相拥而眠。阮听枝对温锦说:“你不懂,我教你。”
温锦弯着唇用崇拜的语气说:“那你好厉害哦,”
到这里,所有的信息堆砌起来。
阮听枝听见脑海里烟花升空噗通爆炸的声音。
她是咸鱼锦。
原来她才是咸鱼锦。
阮听枝垂着眼皮,震惊过后,心底只剩一句,哦,原来如此。
难怪温锦偶尔会给阮听枝很强、势均力敌的错觉,金钱或者肉、体这些庸俗的东西统统都攻克不下她。
一切违和感在这里都能逻辑自洽了。
所以身为咸鱼锦的温锦明知道一楼有毒气的前提下,她会自己等死吗?
阮听枝骤然将视线落到前方台面深浓色的药剂上。
脑海里乱糟糟的。
不知道想到什么,她神色莫名问:“那是……”
温锦顺着阮听枝的目光走到实验台前,她把两量杯里药剂分装到两只试管内。
自己拿了一支,剩余一支递给阮听枝。
“这是我刚才调配好的解毒剂,你现在处在情期,支撑不了多久。抓紧时间把它喝了,我们一起跑。”
温锦语气坦荡,事情展到这里,根本没有隐瞒的余地。
如果想隐瞒,早在刚才阮听枝闯进来的时候,就带人冲出实验室。
然而温锦低估了自己道德标准,没办法眼睁睁看着阮听枝为她,承担信息素外溢的危机,太掉份了。
甚至没有好好权衡利弊,便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最麻烦的掉马道路。
不过这也不是大事,她养老的决心不会因为阮听枝知道她有能耐而改变。
既然承认了,温锦就不会后悔,她把试管塞到阮听枝手里,熟练的对试验台的烂摊子进行毁尸灭迹。
做完这些只花去一分钟,待回头时。
阮听枝正直勾勾的盯着她呆。
坦然接受对方看陌生人一样审视的目光,温锦轻咳一声:“我这里有抑制剂,但是效果并未检测。你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阮听枝睫毛动了动,忽然一滴眼泪顺着汗水砸在地面上,她的声音沙哑难听,甚至带了丝呜咽:“温锦,我问你一个问题。”
温锦愣住,从未见过阮听枝哭过,但又无比清晰的感受到这滴眼泪重量,心底莫名划过一丝异样,温锦尽量用平易近人的声音说:“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种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的oemga很麻烦。”
“是有些麻烦。”温锦诚实说:“但还挺可爱。”
“谢谢。”
阮听枝已经没有心思研究温锦这话真假,因为她终于意识到今晚跑上来的行为是给这人增添负担,没办法解释,她站在这里,就是蠢到无以复加。
眼前站着的是真正的咸鱼锦,阮听枝进来前没猜到她的身份,也并不是图对方感激。
她只是让自己不后悔。
可在温锦眼底自己可不就是蠢到透顶的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