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的天光落不到单元楼门口,落后一步,阮听枝抬眼觑温锦,一如既往没太多情绪,但这回又好像脸都是摊着的。
后知后察觉,温锦情绪不高。
“记得这里吗?”
温锦半垂眸,仍是漫不经心的腔调说:“记得。”
“温长荣住在这里,我退学后,跟他住了半年。”
“为什么会退学?”
光线有些暗淡,阮听枝安静的站在一边,等待温锦继续说下去,结果现温锦并没有开口。
她继续问:“那后来呢?”
“后来啊……”温锦眯眯眼,人畜无害的冲阮听枝笑了下:“忘记了。”
阮听枝:……
后来,跟这栋楼里行尸走肉的人一样,温锦清理完bug,再一次成功完成任务,且获得巨额积分后,也没有感到多少开心的成分。
那些天温副院为温锦保留了学籍,希望她继续参与秘密科研小组的研究项目,后有快穿局局长催她回去。
温锦一个也没有回应,留在筒子楼内生活。
温长荣下午三点醒,七点出门,隔天一早回来。
周而复始,偶尔醒来看见一桶冷透的泡面,便又是一阵暴脾气上头。
那阵温锦心情挺平和,午饭会给温长荣也留一份,至于别的就再也没有。
她百无聊赖吃饭睡觉,过着与她想象之中养老生活有些像的周而复始。但时光掠过,那阵虚度光阴的岁月在记忆力留存的痕迹少到可怜。
反应过来后,温锦才察觉,她心底也不尽然悠然自在。
既没有完成任务的喜悦,也无对下一个退休位面的期许。
当时的感觉用一句话形容:那便是索然无味。
于是温锦也曾对楼道口两只臭的垃圾筒视若无睹过……
对于阮听枝的问题,温锦没想好该怎么回答。
记起来的确是记起来了,但拨开那层记忆碎片,温锦印象里好像只有锈迹斑斑的铁门、啤酒瓶落地的脆响,搓麻将的声音,还有一地烟头,烟是黄连味的……
不知怎么回事,嘴巴里缺点东西。
温锦攥紧阮听枝的手心,歪头问:“有糖吗?”
阮听枝明知道温锦是转移话题的一通语气,但看温锦寡淡的一张脸,阮听枝别扭都装不出来。
索性扯了扯唇角:“忘记就不想了,我不问。”
话落,把右手暖宝宝塞入背包,朝包内翻了翻。翻出一包牛奶味的烟,睫毛颤了颤,略显尴尬的问:“这个可以吗?”
温锦烟戒了几年,身为快穿局大佬,她大多时候作息饮食还算自律。
尽管恢复记忆,好像眼下也没有必要再抽烟。
冲阮听枝委婉的摇摇头。
安静向前走了两步,忽然脚步一顿,转回身,反手把骄傲冷哼的阮听枝拉到怀里,很轻柔的含住她的唇瓣。
唇被叼着轻轻的吮,阮听枝被磨的心脏都是痒的,以为温锦舌头要伸进来,小口小口喘息,把小嘴张开,言不由衷说:“你胆子真大,被人看见怎么办。”
温锦眼底蔓了丝道貌岸然的笑意:“那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