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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星泽出现在那个荒芜的空间时,卡罗特斯还在空中不断旋转跳跃,出血量超大的他已经将大片地面染成一片血红,而那个男人还在乐此不疲地继续抽陀螺。
星泽淡淡咳嗽了一声,那个男人方才停手,任由血肉模糊的卡罗特斯跌落在地,晕死成一滩肉泥。
“玩死了吗?”星泽开口问道。“为什么我会和你这个疯子一起来。”
“很结实,不过虽然没死也快了。”男人冷笑着说道:“真搞不懂这么个废物为什么让我来试探。”
星泽笑了笑;“是啊,试探出来了,我们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还好他脾气真的很好,否则尸鬼星染就真的死了。”
被叫做星染的男人发现自己的装傻被拆穿,毫不介意地咧嘴一笑:“你以为我这个脾气能活到现在是靠的什么?第一是我够强,那些想杀我的人都被我杀掉了。”
“第二是我够聪明,那些能杀我的找不到杀我的机会。”
“我抽陀螺抽到现在,也真不好受,但是少主不来,在下便未必敢停?”
在他们二人的不远处,那个血肉模糊的卡罗特斯依然晕死在那里,慢慢褪去身上的伪装,却是一根一人来粗的巨大木桩。
星泽走出那扇泛着波纹的门户,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干燥的坚果在手中捏开,饱满的果仁送入口中,香酥一片在口中漾开。
这里是一处黑色的祭坛,如果葛生在场的话,他会发现这个黑色的祭坛无论是造型还是用料都与黑白之殿里的祭坛传送阵极为相似。
看到这个黑衣的少年走出传送阵,周围一圈银发的工作人员纷纷单膝下跪,口称叫过殿下,星泽不置可否地摆了摆手,然后径直向着出口走了出去,前往他应该去的地方。
众星之城已经是对于世人而言隐没于历史与神话中的城市,但是这里即使是众星之城的常住居民,也仅有佼佼者可以踏足其中,星泽向前走去,不断有见到他身影的守卫与行者单膝下跪,就好像一阵可以吹动无数草木折腰的微风,当终于没有人再向他下跪的时候,星泽也终于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妪,干枯的皮肤像是最粗糙的树皮,她看向星泽,眼中是警觉的目光:“少主所来何事?”
出奇的是,这位老妪虽然面相极老,但声音却清冷好听得紧。
“在下求见星主。”星泽不慌不忙地说道,站在原地静静与老妪对视:“三长老莫要耽搁在下的任务。”
“星主在三个月之前已经传下口谕,一年之内任何人不得擅入。”三长老轻轻拂动右手,一支纤长的银色短棍缓缓出现在手中:“请少主见谅,这是老朽的职责所在。”
星泽慢慢笑了起来。
三长老看着在她面前笑出声来的男孩,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然后黑衣的男孩止住笑声,叹了口气。
“三长老不要自不量力。”
这样说着,他抬起一只手,就好像扇走一只苍蝇一样,轻轻扇动了一下。
但是另一面,白发的老妪却变成了那只苍蝇。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疾退,然后哐当一声巨响撞在了她身后那扇黑色的大门之上,半个身体都嵌入了门中。
三长老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她咳嗽着从门中挣扎出来,显然这样的伤对她来说微不足道,但是这个男孩所展现的力量却让她深深恐惧起来,
她是这世间寿命最长的人类之一,早在千年之前她便是星澈一族最强的几个存在之一,可是在这千余年的时间里,她从未有过此刻的震惊与惶恐。
她思考着,然后慢慢屈膝,表情与姿势渐渐恭顺起来:“星陀见过少主。”
星泽笑了笑,径直从这位星澈的三长老身边走了过去,推开了她身后的那扇黑色的大门。
大门之后是一片黯淡的星空,没有边界,也没有方向,但是星泽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相反,他比最年老的战马都要识途。
所以一路上他避开了无数凶险的陷阱与歧路,最终在一座白色的山峦前驻足。
这里依然头顶着黯淡无垠的星空,周围的大地是奇异的银色,只有眼前这不可知其高也不可知其远的白色山峦伫立于此,横亘千万里。
星泽看着山峦,然后开口:“我来了。”
没有回应,这个世界一片寂静,星泽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便站在原地静静等待。
或许过了整整一天,也或许更久,从山峦之上终于传来了他等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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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上前一叙。”
那是如同机械与水波一样的声音,但是毕竟是他等待的答复,星泽迈开第一步,开始上山。
白色的山非常陡峭,也没有任何生命与植被的存在。
正如之前所看到的那样,这座山出奇的高,也出奇的远。
星泽走得很慢,但是他爬山爬得很快。
有时候,或者说现在,快与慢是同一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