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里哪里就像一幅画卷,而她像画中走出来的神。
大眼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把手中的画递给了虞思眠“神使”他觉得叫神使不太合适,“大人,这画怎么回事”
虞思眠慢慢抬眼,她明白,当初连祭不追溯自己的身世,只是因为懒得在这些事上花时间,而现在拙劣的谎言只会让一切雪上加霜。
她看着大眼手中的画,“画的挺像。”
大眼和“大人画中的人真的是你吗”
就在这时,大眼小九看向虞思眠身后,虞思眠也觉得一种压迫感袭来,她甚至觉得转头都有些困难。
大眼、小九“祭哥。”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压迫感却越来越近,直到连祭走到虞思眠的身侧,伸出戴着皮手套的手,对大眼道“给我。”
大眼犹豫了片刻,不得不将那幅画递给了连接。
院中的空气很沉寂,虞思眠听得到自己噗嗤噗嗤的心跳声,她吸了一口气,终是慢慢回头看向连祭。
然而他很平静,或者说面无表情,只是扫了一遍大眼手中的画,然后什么都没说。
大眼想说些什么调节下气氛,但连祭的气场压得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大眼看着脸色苍白的虞思眠,还有平静得有些异常的连祭,“祭哥,其实一幅画不能证明什么,这画一看就是大殿下的手笔,他就是挑拨你们关系呢。”
小九“我也认为如此。”
连祭把手中的画一松,它便随风飘舞,被卷到院落中的虞思眠身后那棵巨木的枯枝上。
“滚。”连祭只平静地吐出这个字。
这是院落中的天空黑云涌动,狂风飞舞,把那张画再次卷向天空,和天空中的魔兽们一起飞舞,一起随风咆哮。
狂风把虞思眠的头吹得掩住了脸,她正想撩开之时,连祭的手抚住她的脸颊,慢慢地把她脸上的头拨开。
他动作越轻柔,就越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狂风中的连祭依然挺立,只有身后的马尾随风飘舞,他一双似刀的眼睛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少女的脸,然后闭上了双眼。
回想着柳家村时见到的画面,神庙、篝火、一幅天道壁画、晃动的身影
直到他一把拍碎了那幅壁画。
为什么要拍碎它
因为自己的一滴血溅了出去,正正地落在了那画中之人的锁骨之下,像一颗血红色的水滴形吊坠。
这幅壁画很绚烂,画中的人皮肤极白,在这滴血的衬托下竟然有一种触目的妖冶,格外地动人心魄,让他微微一愣,随即一股烦躁涌上心头,越觉得这幅壁画刺眼。
于是他一掌拍碎了那幅壁画。
那壁画什么样子他早就忘了,但那滴血的形状他现在想了起来。
那么巧吗
一模一样的地方,一模一样的印记,然后每每看到那颗血痣,就像是什么在呼唤自己。
而且她总是对那个红点遮遮掩掩,就像是心虚。
他把目光移到了她颈下,然后用手掐起了她的下巴,“自己脱还是我来”
他这次的力道很重,捏得她下巴隐隐生痛。
虞思眠“不用再确认了,我就是那画中人,被你一掌拍碎,掉了出来。”
即便她现在不承认,连祭也有一百种酷刑对待自己。
她不会死,但是她会痛。
她声音不大,近乎淹没在呼啸的风中,连祭却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他眼底慢慢泛起了红色,冷笑了两下。
画中人
多么荒谬。
但是这一切生在她身上,好像都有可能。
他从腰间掏出一把匕,慢慢攀上她的下巴。
“天道啊”他淡淡问道。
虞思眠靠在了身后的巨木上,伸着纤长的颈项,避开连祭的刀锋,她胸脯上下的起伏,心跳很快,长和裙摆在狂风中吹得飞舞,好像整个人都会被风吹散一般,而连祭却依然挺立,纹丝不动。
虞思眠虽然不能确定,但是她隐隐觉得自己应该就是这个民间传说中的天道。
“你为什么这么恨天道”他不知道自己就是作者,不知道是自己在书外掌控他的命运,他为什么会那么恨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
连祭却根本像是听不进她的话,嘴角溢出冰冷的笑,眼底也变得通红“骗我”
虞思眠知道自己确实是骗了他,可是当时若说真话,又会是怎样的结果
不过她也不用去猜想,因为自己马上就知道了。
虞思眠刚要开口,突然间自己颈项上银光挥动,刀尖向下滑去,就在虞思眠觉得自己要开膛破肚的时候,只觉得身前一凉,身上冷风灌过,她低头一看,自己分毫无损,但是衣服却直接被破到了腰间,两片衣衫被风吹到了两边。
而握着匕的连祭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全貌,目光冷漠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