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青衣微动,倏然凭空而起,身似轻燕掠过避开剑网跃上屋顶,旧瓦风雨飘摇本就易碎,可常无虞立于其上却如清风拂过纹丝未动。
此般身法便是黑衣者看惯江湖好手也眼前一亮。
六人对视一眼心中已有了章法,腾身而起落在常无虞身侧,齐齐出手。
他们几人皆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因种种缘由聚在厉王帐下,多少厉王不得见光的勾当皆是由他几人互相配合完成。
今夜被派来擒这小小女子,本有几分不满,可也正是这一份轻视却要付出血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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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无虞片刻便做出判断,这六人可不像金刀李越那般好对付,只见白光一闪斩破雨帘,她终日挂在腰间的长剑出鞘了!
瞬息之间,剑光如练似霹雳斩破重重雨幕飞向六人,只听得那破空之声入耳,那领头的黑衣人感受到凛冽的剑意高悬于顶!
太快了!他手中剑一横勉强招架,兵戈相击发出“铮”的一声,待到他抬眼再看却是面前之人再无踪迹。
在身后!多年的在刀尖舔血练就的直觉促使他屈膝举剑反格。
但见那剑芒如鬼似魅在他后心闪过,贴着他的头皮擦过,黑衣人霎时惊出一声冷汗!
在这片刻交手之间其余众人也终于反应过来,纷纷持着利器向前袭去。
黑暗中只见剑影翩然,兵戈相接迸射出点点冷光,常无虞一手持剑一手执伞,一人对六人却丝毫不落下风。
这般从容的姿态惹怒了众人,太狂妄了!
自他们入江湖以来从未有人敢在对战之时不拼尽全力,众人心头莫不感觉是一大侮辱,于是手下招式越发凌厉,招招袭向那女子的要害。
却听二更鼓响,那梆子刚传来一声,六人便觉自己的对手失了踪迹。
重重雨帘隔了视线的瞬间但见那青衣女子剑光流转,分明她只有一人却似在一瞬间身形化作十余人,剑刃所向之处血珠喷洒。
四下血花飞溅和着冷雨,那六人如落燕一般被掀飞在地,五人当场毙命!只剩领头的黑衣人留着一口气奄奄一息!
“······燕临十三式!”领头的黑衣人睁大了双眼暗恨出声。
这是剑圣李青鱼的独门秘籍,当年域外高手打入中原,众人束手无策之际,初出茅庐的李青鱼便以燕临十三式重挫群英,名扬江湖。
多少年了,江湖上再没见过这么精妙的招数!
常无虞低头看着那领头的黑衣人,眸中满是漠然,问道“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看着指向自己的剑,剑身似雪似玉,那剑身上以小篆刻着两个字“应悔”。
他低笑出声,却因牵连伤处吐出一口血来,“应悔剑。你果真是李青鱼的弟子·····”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是某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那黑衣汉子说罢,便闭上了眼,愣是咬紧牙关再不说一个字。
常无虞见他如此,提剑便要做个了结。
黑暗之中却又有一人闪过,一根银针悄无声息射向常无虞体内。
常无虞闪避不及只得封闭周身气脉,再抬眼却见那领头的黑衣汉子正被一人扶起将向外墙离去,立时顾不得许多将长剑掷去封住二人去路。
她瞬间闪身至二人身边,一指如春水拂过,那领头的黑衣人本就身受重伤,再受这一指便立时昏死过去。
“师父!”那黑衣人似乎还是个少年,看此情形惊叫出声。
从来没有人受这一针还能有还手之力,这也是他师父教他的出其不意招数!
“解药!”常无虞掐着那少年的喉将人提起,只这片刻她便觉得周身有如万蚁噬心。
“在······身前······”那少年艰难出声,从怀中哆哆嗦嗦摸出一个瓷白药瓶。
常无虞倒出那药丸正要服下,临到嘴边又将其中一颗塞入那少年嘴中,果不其然看到那少年面露疼痛俨然这非是解药!而是毒药!
“竖子尔敢!”
孙同川冷不丁毒药塞入口中,立时痛的满地打滚,他想不到怎么会有人受如此剧痛还能有招架之力。
“说!这是什么毒!真正的解药在哪里?”
“此毒名为肝肠断,我也没有解药,主人只给了我雪玉丸可暂时压制毒性。”
他被常无虞踩着手浑身冒着冷汗,眼中遍布血丝,面上青筋都疼的鼓了起来,情状十分恐怖,哆哆嗦嗦地在怀中取出另一个白玉瓷瓶。
这回见他先服下情状有所好转,常无虞才服了药,体内万蚁噬心的疼痛虽未完全好转却大半被压制住。
“你奉何人为主?此行目的为何?”常无虞将少年提起掼到他师父身边,“你若不说,我就叫你与你师父死无葬身之地。”
“我说我说,求求你你放了我师父,”
孙同川自小被师父收养,多少次师父护在他身前,这一次生死关头他再顾不得许多了。
“是厉王殿下派我们来的,我听师父说,是要从姑娘你身上取一件东西。”
“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