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玉珏,听殿下的意思当初常家被灭门时,殿下的人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想来应该在姑娘身上。”
“那玉珏有何重要之处?”
“这个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厉王殿下没有细说,小的绝无欺瞒!求姑娘放我师父一条生路,小的愿当牛做马任凭姑娘差遣。”
孙同川连连磕头,惨白的面上全是冷汗。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月光穿破黑云落在常无虞的脸上,照见她的一双眼冷的彻骨。
当今天下,自金兵入侵大昭国破后,群雄割据,以沧山蜀道为界划为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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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山以南是为南陈,厉王作为旧昭国主之弟,携勤王之军隔沧山天堑驻扎称王。
沧山已北至蒙内草原皆为金兵占领,末科尔入侵大昭占领洛阳后弑兄夺位号为北慕。
蜀道之上则为西蜀,由旧昭遗臣组成,以大昭原太子太傅丞相谢无故为首辅佐先帝幼子,致力于光复大昭。
蜀道以南则是百越,土司割据时有乱象。
如今常竹效力于厉王旗下,料想府中应有不少高手。
三更鼓响,朱雀街上,一道青色倩影立在朱门之前。
常府二字漆金镌刻在门匾上,红绸随着夜风飘摇,似是府中在办什么喜事。
此时门房大开,一小厮见到来人立时打起精神迎了过来。
“来者可是常氏无虞?”
常无虞面如寒霜,轻轻颔首。
“夫人请,主君已在厅中恭候多时了。”那门房恭恭敬敬的将常无虞引进门。
“你唤我什么?”
“夫人。今日主君已向所有人宣称,您是主君明媒正娶的妻子,府中人待您须得与他一般恭敬。”
门房看似冷静,实则身形有些许颤抖。
谁都知晓,主君于大婚之日杀了自己的妻子,现如今人家找上门来复仇,却令下人称其为主。
这不得火上浇油,让恨意越浇越烈,自己被派来接这煞神简直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这位一个暴起他小命就得交代了。
常无虞想过千遍万遍和常五再相见时的场景,绝不包括眼前这般。
男子穿了一身喜服,和那日大婚时一模一样,他站在厅中等着,像是一个迟了七年的新郎终于迎来了他的妻子。
记忆中那个冷厉的少年郎已长成了一个长身如玉的青年。
这张脸曾无数次的出现在每一个她快要坚持不下去的瞬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在仇恨中苟延残喘也在仇恨中挣扎前行。
门房只觉一阵风在耳边吹过,抬眼便见原本跟在身后的人已然暴起向主君持剑斩去。
漫天的杀意犹如实质铺天盖地向红衣男子笼去,瞬间已然到了眼前!
风雅剑出鞘,挡住了致命的杀招,“铮”的一声刀兵相接有明亮火光绽开,照见那应悔剑后常无虞一双冰冷的眼!
没有半点情意,唯有无尽的杀意冷的彻骨!
常竹近乎贪婪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纵使再相见二人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可过往多少岁月,他在黑暗中踽踽独行,唯有一人如月光皎皎,辉映漆黑长夜。
应悔剑带着十分气劲撞到他胸膛之上,常竹顿时有一小口鲜血吐出,将喜服前胸染上一片暗色。
常无虞一击得手却并未有片刻松懈,步伐轻灵有如清风过境立时变幻身法向男子后心斩去,手中应悔剑锋芒毕露誓要取这忘恩负义之徒性命!
常竹少年孤苦,若非天资卓绝,绝没有可能被凌波道人收入门下。
作为关门弟子武学上却是一骑绝尘,一举击败前面几位师兄弟继承衣钵,自创的九曲剑法更是世间难逢敌手,先前若非心绪不稳,也不会这般轻易受伤。
但见常竹身形连转手中银剑挥舞,一招一式有如九曲江水涛涛绵延,澎湃的剑意带着万钧之势向常无虞劈头盖脸而来!
不杀不死!不死不休!
青年面容俊美如斯,然一双眼中有喜有痴却绝无半分后悔!
若时光倒回到七年前,他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可常无虞毕竟不是七年前毫无还手之力的女子了!
应悔剑有如长空之燕,逐风而行,剑走轻灵飘然而动,但见她脚足尖轻点,速度也是不断提升,一时间一身化数人,竟如地狱爬出来的杀神,一招一式都带着无尽杀意!
“燕临十三式!”
常竹心中一凛,想来这些年她多有奇遇,竟是拜入了剑圣门下,此刻再也不敢小觑。
二人自厅中斗至庭院,胜负未见分晓。